“此事虽好,却恐有诈。那公孙霄乃心思复杂之人,倭人也非淳善之辈,万一计中有计,另有陷阱呢。”似乎不爽庞俊那副得意劲儿,程远沉吟道,“入城之际,兵力进退不易,若是夜间中伏,抑或另有变故,我军恐有大损呀。”
一旁的白望山已然听得头晕,却是想起了自家的拿手活计,拱手建议道:“有诈没诈,待我拿下那名来使,好好审讯一番,不就全明白了吗?不过一名家仆,还是倭人,便是受点苦,也当无碍大局吧。”
钱凤忙笑着阻止道:“白从事怎的这般性急,人心隔肚皮,事情哪有那般容易?纵然公孙霄投诚有诈,来使也未必知晓内情;况且,纵然公孙霄投诚为真,邪马台城那么小,又岂知重进甲抑或那位女王无有防范?呵呵,人心最为难测,如何确定此事真伪,却是叫人头疼呀。”
计策也好,阴谋也罢,这种相互算计成则轻易大胜,败则损失惨重,却是最难把握。帐中陷入短暂沉默,忽听纪泽笑道:“既然搞不懂,我等又何必管它真假?我军本就必胜之局,只需稳打稳扎便可全功,那北门之局先行旁观就好,何必急于入局?不过,不论里应外合是真是假,彼时邪马台城防必有松动,我方不妨借机尝试攻取它门,总归不会吃亏吧。”
“主公明鉴!”众人先是一愣,继而豁然开朗,纷纷拱手道,倒是捧得纪某人怎一个舒爽。
素来自认才高的钱凤,此刻也是心悦诚服道:“主公此言拨云见日,管他迷雾重重,我自掌握主动,一力扫平便是,倒是我等钻牛角尖,叫别个牵着鼻子走了,呵呵。若依主公所言行事,这确为一次破城良机,我等确可仔细筹谋一番...”
半个时辰之后,公孙霄的那名管家离开血旗军营,原路顺绳上了邪马台城头,并顺利返回了公孙府。不久之后,趁着黎明前的最后黑暗,又四拨人影出了公孙府后门,沿着城中小巷各自离去。然而,其中一拨人影行至一个小路口,刚拐过弯,便迎上了一簇簇森寒的刀枪箭头,竟已被一大队军兵团团围住。
“尔等何人?胆敢阻我去路?这邪马台莫非已无王法了吗?”黑影中发出一声叱呵,声音严厉,却有色厉内荏之嫌。
军兵阵中,一名军将排众而出,森然笑道:“迟冥垛,莫要拿王法威吓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