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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清新的风,浮开飘飞的絮,嗅品土香的草,驾驭欢快的马,引领奔腾的牛,追逐那天上优哉的云,不时再挥起鞭花的脆响,应和着豪迈的歌谣,整一个驰骋天地间的潇洒男儿。好吧,看偏了,这位说的是抢了镜头的布根,而不是一号男角的纪泽。
此刻,一马当先的纪某人正苦着张脸,满头的冷汗,碎碎的叨念,紧伏于马背,拼命的抽马,时不时回头瞥一眼身后那头不见拉远反渐逼近的野牛,尤其是野牛头上那对油光蹭亮的犄角。都说第一个吃螃蟹的最香,可谁又知道他极可能是被钳得最苦的一个。
很可惜,纪某人这次摊到了后者,而导致他如此悲催的则是那头第一个追赶他的牛王,那头速度、耐力、凶猛乃至脾气都是上上之选的牛王。事实上,那非是一小群野牛的王,而恰恰是整个天牛湖,甚至是整个琉球的野牛王。
“小马哥,不,我叫您小祖宗行不?您老人家能不能再快些?后面那货就要追上来了,要是被它顶上一下子,咱哥俩今天怕是都得玩完啊!”早已失去小白踪影的纪泽,此刻只能可劲催促已渐合拍的坐骑。
其实不用纪泽催促,这头战马也急呀,后面的隆隆蹄声早将它吓得不轻。它虽是头发配琉球的备马,却是因为性烈,绝非因为孱弱,它的速度在一般战马中也算名列前茅的;能成为纪大府主的坐骑,哪怕仅是临时的,又能差到哪呢。怎奈说一千道一万,也架不住对手妖孽呀,一头莽荒中千里挑一的狠角,这发起飙来压根就不像牛啊!
好在,再远的路也有终点,况且纪泽的目的地距离天牛湖不过五六里远。当他带着第一批牛群,确切的说,是当他被野牛王带着一批小弟追赶到目标山谷的时候,他将插在马鞍上的旗杆拔出,马速却是丝毫不敢稍减,口中兀自对着高处大喝道:“叫前面的让开道,千万别挡老子!”
飞驰而入崖谷,纪泽又驱马前奔了数十丈,这才稍缓马速,将手中红旗向左丢弃,同时一扭马缰,从右前侧的一个暗窄岔口拐弯进去。也就在他拐进岔道的当口,那头野牛王已经踏着那面红旗,几乎擦着他的马尾,惯性使然的一路狂奔直冲入崖谷更深处,而紧随在后的便是轰隆隆的第一批百多野牛群。
进了岔道,纪泽总算将心脏从嗓眼咽回了胸膛,却觉全身空乏无力,他的那匹坐骑也好不到哪,呼哧呼哧的一个劲儿直喘粗气。一人一骑沿着羊肠山道,缓缓绕上了谷口右侧的小山包,恰听轰隆隆的蹄声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