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彭城,东海王临时行营,当刘琨怀着复杂的心情,提出饬令血旗营剿灭安海贼的建议,在座之人包括司马越,纷纷眼前一亮。王衍与陈敏二人几乎同时出言道:“可行!”
这一下,厅中气氛反而怪异了,只因素来不太对付的王衍与陈敏二人,今日竟然合拍了一次。谁不知道琅琊王氏与江淮诸陈在徐州不甚对付,就如方才,王衍赞同暂忍血旗营,而陈敏则大肆强调血旗营不可留,虽非明显冲突,但仍不乏拆台意味。
众人却是不知,这两家都在算计着安海商会,而一个大胜官军、风头正劲的安海商会自不易相与,由血旗营去给安海商会制造压力,当然更利于他们施展手段。不过,倘若他们知晓自个眼中的鹤蚌是一家人,就不知该做何想了。
同样的怪异在司马越眼底一闪而过,而二人的一致赞成更令他下定了本就有所倾向的决心。他一脸笑意的看向刘琨,不吝赞道:“越石果真大才。既如此,本王这就下饬,迁护匈奴中郎将纪泽为长广太守兼安东将军,假节,主司靖安海境,务必于半年内清灭安海贼。还要劳烦越石再走一趟。”
“至于换马一事,本王知晓范阳王钱粮紧张,便由我徐州出粮,届时你我两家各取一半,用以整备兵马,以图再战。”不无大气的,东海王笑道,“不过,越石如此善于交际,落定血旗营一事之后,不知可否再辛苦一遭,北上幽州,知会王浚一应战情,催其尽早发兵?”
刘琨大喜,四千战马便是四千骑军,中原战场正适驰骋,范阳王多半会交与他这个司马指挥,立功受封岂非指日可待。他一个统兵之人,之前本就眼热,只叹范阳王一系被赶出豫州,正在河北打秋风,自是无粮参与这桩战马生意,不想东海王如此慷慨,说是下重注拉拢范阳王,甚或是拉拢自己也不为过了。
心领神会的,刘琨忙直身长拜道:“琨带我家主公谢过大王资助,琨也谢过大王厚爱,蒙大王不弃,自当为大王竭尽全力。”
这时,席间的军谘祭酒华谭抚须笑言道:“属下有一小小建议,那安东将军之名乃河间王假圣旨所封,名义过大,我方却是不该沿用,大王既令其靖安海境,不妨封那纪虎为安海将军如何?”
众人先是一愕,但很快便品过味来,纷纷谑笑着点头。东海王也颔首笑道:“好,此议甚妙,便封其为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