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县城,血旗军临时行营。纪泽好一番计较,自家真正的战兵不到一万,实力自保三十六寨尚可,放到大晋便磕碜了,至少人家王浚随便就能拉出精锐不亚血旗战兵的五万人马。想有前途,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九字真言他倒还知道,也必须知道!
作为野望之人,纪泽从自身发展来讲,他更应趁着中原内乱积蓄力量,以待日后天下大乱。因纠结仇恨而陷入无谓的中原战局,既非他所愿,也属不智。最恰当的做法该是又哭又闹,张牙舞爪,搞得关东阵营头疼不已,却又不至将他们逼急,从而为他与血旗营从大晋博取最大利益。
自忖尚无实力与关东阵营叫板的纪泽,终是压下心底戾气。他尚不知有个史册英雄刘琨已在琢磨着为他与关东阵营说和,如今颇有份量的东夷校尉愿意主动斡旋,他自然乐见其成,顿将这个送上门的李臻看做了自己向关东阵营要价的传声筒。
当然,直接开口要好处太过低俗,太过掉价,不符自家民族英雄的光环。更何况纪泽敢保证,只要他说自己想要海外发展,要块沿海的地盘,关东阵营一定会对着来,将他封到内地去。还是先含蓄些,估计司马腾定不愿自己再回太行,关东阵营也不愿自己再杀回中原,没准就将自己留在海边呢,且相互试探个来回吧。
好易通沉吟,拿足了谱,纪泽这才看向不无期待的李臻,长叹一声,首先自我标榜道:“纪某曾拜读江公(江统)之《徙戎论》,深感四夷之害,汉家之危,是以历来主张一致对外,抵制内战。之前不顾上党之龌龊,毅然相助东嬴公西征,也算知行合一。”
李臻颔首不语,只待下文。纪泽续道:“雁门关一事委实令纪某神伤,这并不重要,大义纪某还是懂的。然麾下将士血战塞外却不得归,怨言甚重,多有叫嚣纪某相助河间王匡扶社稷,身畔骑军尚且如此,太行山中更是难以预料,如今颇有失控之嫌。将军也是带兵之人,当知众怒难犯之理,这口恶气不出,抑或大加抚慰,变生肘腋啊!”
李臻又非菜鸟,已知纪泽心思,面色顿时和缓。与刘琨相似,他对己方关东阵营的最终获胜并无怀疑,即便司马三兄弟很菜,将大好棋局下得一团糟,但战争首先打的是实力,此项关东远胜关西,况且关东阵营的真正打手王浚尚未出马呢。是以内战难免之下,他更希望关东阵营尽早获胜,给大晋以安定,自不愿彪悍诡诈的血旗军再添变数。
“将军大义,臻不才,愿为将军居中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