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既然投了血旗营,一切自当以将军马首是瞻。”白望山连忙摆手,继而恳切道,“但望山依旧希望,将军能以并州百姓为念,莫因司马诸王不义,便轻弃民族大义,任由匈奴狗贼肆掠。况且,我血旗营斩杀刘景、綦毋达,已与匈奴势不两立,可不能留其为患啊!”
“某已下令白洋水军、骑卫曲与四曲暂编骑兵潜留野狼寨附近,并抽调了刘灵等一批骨干充入暂编骑兵,随时可以西出作战。”纪泽面色转缓,淡笑道,“若西征大军有幸战胜匈奴,纪某会旁观以保存实力;若其不敌,纪某将加入战团,至少也要力保其残兵安全退回晋阳。”
“若是我血旗营提早加入战团,岂非于大局更为有利?”白望山皱眉,直言不讳道,“也即是说,将军意欲坐山观虎斗,甚或坐收渔翁之利?”
“不然,不论顾及民族感情还是三十六寨安全,纪某皆不愿匈奴人猖狂得势。但双方十数万人马大战,我血旗营本就不受待见,区区几千人参与正面作战,无非飞蛾扑火而已,倒不如留作一支奇兵,或有大用。”纪泽苦笑着解释道,却不免言不由衷,,“当然,铁谷城血迹犹在,纪某承认,某不会为了抗匈,搭上我血旗营十万军民之身家。”
其实,纪泽心底也有过犹豫,倘若他一心为了大晋,此番全力相助司马腾西征匈奴,即便别个是猪队友,也没准能够取胜,从而暂改历史,将匈奴赶出并州。只是,那样的话,得势后的司马腾怕要第一个收拾自家血旗营了。
从现实考虑,呆在并州军与匈奴人边上,只有二者彼此相持,谁都奈何不了谁,三十六寨才最为好过。且西晋之乱,根源又何止匈奴,他纪某人意不在并州,为别人搭上自家兄弟性命,拼死拼活还不落好,值得吗?然而,若是匈奴此战胜了,并州军即便苟延残喘,迟早也会败给匈奴,汉家之伤却是难免,他纪某人会心安吗?
“以将军轻取上党之才略,定有办法相助并州军击败匈奴,且未必损失惨重。还望将军以大义为先,率我等全力抗匈。”白望山似乎看透了纪泽的心思,竟是直身长揖,一躬到底的恳求道。
你丫不过是个跑江湖的,咋比咱还讲究民族大义!?纪泽本就有些为此事踌躇,大义还是私利,枭雄还是英雄,他也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