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被宪兵狠抽过一顿鞭子,他可经常抱怨血旗营破规矩太多,私下没少吵吵要另投山头呀。可现在,王三癞子竟然也在为纪泽祈祷。
田原不禁哑然失笑,王三癞子那厮出自飞鹰贼,虽说血旗营如今也是官府嘴里的贼匪,但那厮前后的日子过得就天差地别了。昔日作为底层小小山贼,王三癞子平时要干脏活累活,战时要打炮灰头阵,什么大块吃肉、大秤分金那都人家头目们的节目,他刀头舔血最多不过混个吃饱穿暖,哪有现在的诸多进项啊。若是让他过回去,却是千万个不愿的,那么,就只好祈祷老天爷让纪将军平安无事了。
田原扫眼一圈,发现周围的熟面孔中,像张家娘子、王三癞子这类平素对纪将军或血旗营不服不忿的大有人在。众人此刻却是一样的愤慨担忧,一样的低声叨叨,就好像他们一下子大彻大悟,明白了血旗有理,明白了按劳分配,明白了人人平等,明白了尊重女性,明白了血旗营及纪将军的好...
正如后世一句歌词,失去了才懂得去珍惜和拥有。多数人都是有忘性的,只有面临危局,趋利避害的天性才会激发人们正视或者反省日常被忽略、遮蔽的事实本质,而这种反省的效果,还会因为集体形成的氛围无限放大。
对此,田原若有所感,但他不会想到,因为纪泽遇刺而引发的这番集体性的、自发性的祈祷和反省,极大强化了众人对血旗营和纪泽的认同,强化了众人对官府和士族的同仇敌忾,将出身不同、地域不同、理念不同的诸多军民紧紧拧成一股绳,无形消弭了雄鹰寨急剧扩张而存在的内部隔阂。甚至,这也深刻影响了众人念叨中的那位纪某人。
陆陆续续的,越来越多人来到小广场,加入祈祷行列。广场上渐渐汇集了两千多人,摩肩接踵,几乎有空的军民都来了。或是担心打扰纪泽修养,众人也不吵闹,只是自发的肃立而待,默念或低声的祈祷,即便有人声称纪将军昨夜醒过一次,他们也没人离去。似乎,通过这种方式,众人就能帮助他们的将军转危为安,帮助他们的将军尽早醒转,也帮助他们自己度过难关。整个雄鹰寨似乎成了一个大型法会,数千人的祈祷会溪成河,形成一条澎湃的念力洪流,祈福纪泽的同时,也在洗涤着所有血旗军民,洗礼着雄鹰寨。
“哦呀,这觉睡得好爽,咿,身上没昨夜那么痛了嘛。”念力洪流中心的将军石院,纪某人悠悠醒转,伸了个懒腰,却不无遗憾道,“嗯,外面怎的这么吵,害我又没摸着雅馨的手!那些人都在外面干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