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墙顶的一瞬,想象中的帅气落定却并没有到来,涂料滑腻,根本站不住脚,小哥只在上头停留不到一秒,紧接着又以坠地之势摔落下来,疾风骤起。
我一蒙,脑子一片空白,居然由着本能支配着狂跑过去,伸长手想接小哥。
一时头脑不清楚,我都没看清前面有没有人,只盯着小哥坠落的身影,眼花间跟同样焦急的刘丧当头一拍,咣的一声,两股冲力相撞,我俩各自摔翻出去。
连栽两个跟头,我摔得神志不清,冲击未全部化尽,眼看要撞上墙壁,后颈突然被只大手用劲一扯,身子顺势回甩,又往回栽进满是泥土味的拥抱当中。
人虽无事,鼻头却不小心磕到一块硬实的骨头,受过伤的鼻腔登时一阵剧痛,鲜血喷涌而出,沿着脸颊淌出一条血色小河,蜿蜒在来人深色冲锋衣上。筆趣庫
脑袋被温暖的臂弯紧紧拖着,喉咙随之涌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我头晕眼花的捂住鼻子,揪住眼前人的衣领,疼的哼哼卿卿。
一大片红光中勉强睁开眼睛,我看到刘丧跟倒栽葱一样躺在地上,手歪脚斜,嘴巴像要死的鱼一般一开一合,眼神都迷离了。
“我操!你们俩耍什么活宝!”
天真怒吼着奔上前拽起刘丧,拖到墙角。
刘丧萎靡不振地趴在天真肩头,甩甩脑壳,扶起下巴哆哆嗦嗦看向我们,一动不动。
这般你看我我看你,半晌过去,两人竟都无言以对,只是苦笑。
撑着身子从小哥怀里站起来,接过堵鼻子的棉团,我晃晃手:“我俩这是关心则乱,让大伙见笑了。”
说完转身又抓着小哥上下打量,刘丧也迷迷糊糊问了小哥一句:“没、没受伤吧?”
小哥见我俩自顾不暇还呆头呆脑的关心他,不禁失笑,深沉的眼眸被微风轻轻拨动,从瞳底深处泛出光泽一缕缕漾开,似洒落水面的碎月星屑,隽永静好。
他摇摇头,轻声道:“没有。”
天真架着刘丧叉着腰,忍不住就气急败坏地数落我们:“刘丧你还有脸问!我真是服了你们俩,人小哥用得着你们去救吗!但凡用你们智商负二百五的脑子想一想都知道他是故意的,还一个两个跟打鸡血似的,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他盯着我哗哗淌血的脸庞,气不打一处来,骂的更加大声:“平时逃命要死要活,刚刚跑的比耗子都利索,唰的就没影了,他妈的抓都抓不住,怎么!赶着给自己迁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