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空旷的犹如帘布,大风四起,拂皱天色,防雨布被吹的猎猎作响,地面是各种各样的警戒喷漆。
停机坪上的人员行色匆匆,有的人已经在往身上套雨衣,奔跑溅起的水花洒在墙角,墨绿色的雨布结着露珠,水洼映出天青色,一切都在昭示这里早上刚下过一场雨。
直升机的螺旋桨震耳欲聋,缓缓降落在其中一处的停机坪,旋翼渐缓,铁锈色的门前降下舷梯,金属色泽刺开绵绵雨色,两人从中踏出来的时候都往天上看一眼。
“阴郁的天气,不怎么吉利。”
吴邪叼着烟,久违地点燃,火星亮起,他如释重负的吐出烟圈,回头对还在舷梯上的人道:“真的不考虑在停机坪上装饰点横幅什么的吗,喜庆,寓意也好,每次回来都整的像出殡一样,严重妨碍我的身心健康。”
“不考虑,你身心健不健康关我们什么事,别想起一出是一出。”皮质的作战服穿在来人身上意外合身,关节处有电路枢纽留下的压痕,她脸色一板:“还有,停机坪以后禁烟。”
“是全面禁烟还是针对我禁烟?”吴邪十分故意地又吐出两口白雾:“乐乐,我以为咱俩的关系是可以跨过官阶的,你现在好凶。”
“……如果不是才下驾驶室,我一定罚你。”
“好的长官,谢谢长官。”
吴邪混不吝地对乐乐嬉皮一笑,并没有他口中的阶层区别,两人走入升降梯,过往的人都向他们微微颔首致意。
驾驶员在环太平洋联合军防部队的地位非常特殊,他们是部队中最稀缺的一类人才。
能驾驶机甲猎人的候选人寥寥无几,往往是百里挑一,还要筛出一部分不适合神经系统的偏激人群,适配双人驾驶的另一人选。
由驾驶员一跃而上成为官员的人更是罕有,木乐乐就属其中。
她是一代机甲唯一存活的驾驶员,有长达八年的作战经验,她隶属的香港二号湾区,八年间从未沦陷,堪称海上永不熄灭的灯塔。
其实早在三年前的战役后,她就可以成功身退,从此居于二线,但是她没有,依然决定与机甲猎人一起,守卫环海线的安宁。
从升降梯下到基地的生活区域,极简的金属拼接,在衔口出锈出朱砂般的锈迹。
蒸汽管道从头延伸到尾,遇到死路会垂直钉上去,管道常常发出气体蒸腾的声音。
一路走到宿舍区,厚重的铁门一扇连接一扇,两人正要回到各自的房间,木乐乐像是想起什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