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的雨村还有冬末寒凉,枯枝冒出两三点绿意,明晃晃的缀在枝头,在一整季的衰败上显得尤为鲜嫩,春风卷起雾般的轻漫水汽,罩住滴着露珠的屋檐。
常春藤在微风起时就是最漂亮的时候,垂在木架子上,像绿色的珠链,大门早已装上门帘,胖子哼着歌给鸡放血,我和木安都在整理花草,本来是岁月祥和的景象,一阵呼呼喝喝地声音倏然而起,炸出一地鸡毛。
“家里有能结婚的人你们不催,总是催我,对象是能催来的吗?到相亲市场人家看不上我,老大的人还没财富自由,谁会愿意跟我背一屁股债。”声线一顿:“啥,只要结婚你们帮我还?别别别,光年前没理平吴山居的账二叔就差点念死我,让你们给我还账,我下半辈子在他面前都得矮成地瓜精。”
天真拿着手机走出院子,被门帘猝不及防的甩一脸珠子,想发火,但是顾及电话里的人,还是硬生生憋回去,继续苦劝道:“而且我是为你们好,她没几年肯定嫁人,俩人腻的一刻都离不开,我跟胖子给他俩烦的在家待不下去,真的,到时你们又备嫁妆又备聘礼,多大一笔流动资金,不如先办一场,我就放置一段时间,给自己赚多点礼钱,等你们回回血,哪有韭菜不长就薅的?”
“你们怎么双标,为什么她二十几岁就不急着嫁,我也才——”天真不知听到什么,忽然加大音量:“没有!我不是!三十几岁我也是青年才俊、国之栋梁!你俩干什么,催不着婚就开始人身攻击,我到底是不是你俩生?”
听到后一句水落石出,是天真的爹妈又在进行婚姻有关的思想教育,每年的老项目。
我们仨都展开了然的笑容,天真怒气冲冲地挂掉电话,走到院子中间:“妈的,我爸妈什么意思,看我不肯相亲就让我今天吃顿好的,他俩是要跟我吃散伙饭,然后逐出家门?有必要?不当爹又不影响老子当儿子。”筆趣庫
“发牢骚上旁边站着去。”木安用笤帚赶走正叉腰大骂的天真:“不干活还叽叽歪歪。”
见天真要跟木安怼起来,我修剪完眼前的花枝就对他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不一定对,今天其实是你生日,他们想让你对自己好点。”再剪去溢出的小枝条,对着花艺教程端详我剪完的造型,听见天真长“哦”一声。
他一瞟日历:“三月五号,还真是我生日。”
我端着花盆走过去,放在还没整明白状况的天真手里:“寿星,生日礼物,我亲手修的白玉兰,第一盆给你,小哥都只能轮第二。”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