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的伙计早早等在机场,落地就转汽车,驱车前往的方向是郊区。
天真和胖子都受不住一路颠簸,很快靠着座椅睡的歪七扭八。
小哥坐中间,他用手挡开天真横过来的臂膀,以免他一个翻身打到我的头。
此时我也没心思计较这种小事,焦虑不安的情绪重重压在胸口,看着窗外疾速飞驰的风景,目光却完全无法聚焦。
途中我跟小花通过一次电话,他们在山脚下找到了木安,那时他的生命体征已经十分微弱,致命性外伤、大量失血、身体机能负荷过重等等。
种种极端情况加身,几乎要走他半条性命。
木安身上都是枪伤,天子脚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送医院,只得转进郊外的一家私人诊所,这类地方专门接收来自外八行的伤员。
目前他刚动完手术不久,暂时没有大碍,但什么时候能醒,尚且是未知数。
等我们赶到诊所时已是夜幕低垂,零星的光点悬于半空,不见月亮的华彩,寂静的山林包裹着一栋白色建筑,周围高耸的树木巍然不动,一丝微风也无。
病房里只有昏暗的夜灯,我透过窗口望去,木安静静躺在床上,心电监护仪发出滴声清晰入耳,呼吸机的面罩遮去他大半面容,我看不见他的脸,输液架上挂着两瓶点滴,药水正透过针管,一点点流进他的血管。
视线停留几十秒,温热就迅速返上眼眶,心脏好像突然被人一把攥住,然后不断地撕扯碾压,痛的我险些站不稳脚步。
我忍了又忍,才没有落下眼泪,天真和胖子静默无言,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解我。
时间如流水般淌过,我在门口站了许久,不敢开门进去,也不敢说话。
我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可是这样涩然的情感一直盘桓在心内,驱不散也赶不开。
他们陪着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头顶的白光落于地面,瓷砖映出灯管的倒影,磨砂质感的灯罩印有云纹,经柔光一漾,宛若漂浮在顶端的流云,栩栩如生。
我看着地板发呆,胸腔仿佛堵着团棉絮般难受,我按按眉心,发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到凌晨前,我们都没有人出声。
这时,天真和胖子交换一个眼神,想说什么,我余光看到小哥用微弱的弧度摇摇头,天真嘴张了张,还是重新合上没有言语。
我看看手表,后知后觉想起他们都没有吃饭,抬眼望向他们道
“你们先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待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