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寿套上外袍出来,顺子急忙扶住他:“爷,没事,是路过的船上有人唱歌。”
柏师爷揉着睡眼:“大半夜唱李贺的诗,这是招鬼还是招魂?”
舱下的水手浑身瑟瑟发抖:“老爷,我们跑船的忌讳这个,话不能乱讲的。”
秦九没有出来,初七拉开门探出头问:“什么鬼叫啊,大人,把那些人赶走啊,大半夜的吓唬人。”
增寿没理她,径直踩着梯子往甲板上走。
顺子在后面张开双臂护着他:“爷,您小心着点。”
甲板上大雾弥漫,又是潮湿中带着点腥味的雾气。透过雾气,只能看到甲板上有几个晃动的光团,那是护卫手里拎着灯笼在走来走去。
顺子吓一跳:“这么大的雾,爷,您慢着点。”
“大人,我们跑船的,遇到的怪事多了。大人只当听不到看不到,回房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
增寿听到光团附近有人说话,便摸索着往那走去:“罗黑子,你们在干嘛?”
他走的跌跌撞撞,罗凡已经上来一会,眼睛适应了黑暗,见他过来,伸手了他一把,托着增寿胳膊让他稳稳站住:“你上来做什么?”
“发生了何事?这歌声……我之前听过,不过唱的词儿是不一样的,调子也是这样,叽里咕噜像是鬼哭。我看是有人搞鬼故意吓唬我们。”
“哎呦我的大人啊,您可不能提鬼了。”
刚才那声音响起,原来是这艘船的船主。
这常年跑船的人在水张都有很多忌讳,尤其是在遇到古怪事情的时候。
歌声断断续续,细细碎碎。
“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
增寿吓得一把抓住罗凡的胳膊:“对,我听到的就是这个,我还看到那艘船,船,去看那船在哪里?”
船主道:“大人,就当看不到听不到,这水上的事,您别当真啊,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