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段距离,圆儿看不清他的表情。想着隔得远他那里应该也听不见,便没放在心上,转头一把捏上小丫头的脸蛋。
“你这丫头,莫要乱说。”
“才没有乱说,我看见圆儿姐姐绣的,一边绣还一边笑。”
圆儿拍她屁股,拍得小丫头直往雪地里躲,藏进假山后头,一边笑一边眨着眼看她。
左相府最近一直笼罩在愁云惨淡中。
左相和幺弟一母同胞,因为幼年一些事情,他和梁沅阑关系很好。后面入了朝堂,更是彻底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关系不好才怪。
贺辞昼对左相一直多有猜忌,这种忌惮也随着梁沅阑拿到虎符后进一步加剧。
左相早就预料到贺辞昼指不定哪天就要对他们一家发难。目前看这样子,这时间多半是不远了。
而就是在这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刻,梁沅阑竟然疯了。
好好一个将军,现在每天嘴里都念叨些不知哪里传来的词语。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昏着,但只要他一醒,就别想有人能控制得住他。
左相现在可谓是一整天都在愁眉苦脸。
“太傅大人你可算来了。”
左相叹了口气:“下官已经向陛下请辞,年纪大了,该是回老家享几年清福了。”
他现在还差几年就到古稀,这么多年下来也算值了。
但是沅阑还这么年轻,甚至连而立也未至。他思来想去,便决定牺牲自己向贺辞昼请辞以换取梁沅阑的仕途。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贺辞昼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想放过他们梁家。他从一开始就打好了算盘,现在所有东西都准备就绪,只差这临门一脚,怎么可能因为他的请辞收手呢……
“左相还是早些出去避避风头为好。”
“太傅的意思是……?”
安则和左相说了没几句,房里被关着的梁沅阑就醒了过来。
不过短短半柱香不到,他就踹飞了门和侍卫,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
一路上的人根本拦不住他,也压根不敢拦。
这家伙和头蛮牛一样,拉不住打不过,一不小心自己还得被拖着跑。
“沅阑!”
梁沅阑听见左相的声音,不耐烦地转过头。越过遮挡视线的花草,他的视线顿住了。
“则则……老婆……”
安则心里不妙,赶紧往旁边一闪。
梁沅阑刹车不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