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一世,知晓了他对她的感情之后,便总是高高在上,对他爱答不理。
他不悦眯眸,眸光锐利:“你的脚好了?”
“好了。”谢窈神色淡然,“多谢大王关怀。”
“那便来吧。”
眼前有阴影拂落,遮住了帐顶昏暗不清的缠枝花。谢窈仰卧躺着,木然望着男人或远或近的俊逸深刻的五官,鬓边香汗渐出,原本冷然无情的眼眸也被浸润得妩媚多情。
她贝齿抵唇,不肯发出半点声响,唯余足上铃铛被他勾来拨去,清音徐徐,锦帐间格外清脆嘈杂。她想起铃铛上“海枯石烂,此情不渝”的那行小字,心念电转,问他:“大王为何会亲自过来?”这女人在笫榻间是一贯的煞风景,斛律骁面无表情地抿了抿唇,低下头,薄唇逡巡在她被香汗浸润的鬓边。
他将那朵碍事的珠花除去,任沁着海棠幽香的青丝滑落在颈边枕上,容她缓了缓,音色低哑:“孤自有要事处理,来见你,只是顺便。”
“是么?”谢窈心中本还只有几分隐隐的怀疑,听见这样的回答,猜测便成了笃定,“可这些日子大王一直陪着妾,敢问是何要事?”
“你……”
斛律骁一噎,旋即敏锐地意识到,自他送了那串赤绳子之后,这女人的确是变得同从前不大一样了。
他不能再纵着她。
“孤的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汇报?记着你的身份,你只不过是个外室。”
他冷笑一声,炙|热的亲吻开始落在她鬓边颊侧,长指在她腰间系着的香罗上一拉,衣裙彻底散如花开,他温热宽厚的大掌轻柔地在她肌肤上摩|挲,避而不答。
谢窈未躲也未迎合,身子凛绷,像樽泥雕木塑。她试探性地问道:“大王是为妾而来的吧。大王莫非是……喜欢妾?”
不知因何,她总觉得这人待她的态度十分别扭。
分明言语间恨不得将她贬至尘埃中去,却又亲自过来寻她。若他真的对自己有情,知晓了他的真实态度,试探清底线,她才知日后如何应对。
冷不防被这样一问,他动作突然一滞,险些就此交代了,冷然抬了眼一错不错地看着她,心底蔓开一阵无可名说的恼怒。
谢窈不躲不避,坦然迎着他视线轻声道:“妾从见到大王的第一天起,就知大王喜欢妾。”
帐中已彻底安静了下来,她柔音楚楚,似一簇微弱的火苗在暗流涌动的空气中明灭幽微。斛律骁眸色幽暗,强压下心底的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