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再送你们东去。”
谢窈惊魂未定,同春芜两个自草丛里爬出来,望着满地的死尸同角落里持剑静立的黑衣侍卫,诧异又后怕。
那剑身上还汩汩流下鲜红的血液来,感知到她们的目光,季良冷冷瞥来一眼,唬得春芜忙应:“我们愿意,我们愿意的!”
谢窈无奈一哂,亦道:“如此,那便多谢郎君了。”
只能如此了。
比起没有了马匹要徒步跋涉,她更害怕的是这一路上财狼横塞歹人充路,今日遇见的虽不是来寻她仇的,但她两个弱女子总是危险的。
男子一笑,雨声潺潺里声如珠玉珑璁悦耳:“在下渤海封述,字静之,娘子以字称呼在下即可。”
*
汝南,城南大营。
夜色浓黑,时过子时,中军帐里灯火如旧,案前,斛律骁正在看谢窈留下的那一箱子《尚书》。
晦涩而斑驳的文字在灯下晦暗不已,他困顿地揉一揉眉心,强撑起精神望一眼帐外昏黑的天色,似在焦灼地等待什么。
“夜已深了,大王还是早些歇了吧。”侍从在侧的荑英柔声地劝。
他摇头,转而把案头的烛火拨亮了一些:“孤不困。”
知晓他在等十九的回信,荑英心头微涩,顷刻又盈满深深的自责。那日被主上一通发作,她也后悔一时心软放走谢窈了。这兵连祸结的世道,夫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她可真是百死莫辞其咎了。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十七终于奉着一封书信进来了,欣喜禀道:“殿下,十九已将人找到了,夫人正在前往原鹿县的途中,同原原鹿县县令、高晟宣推举给您的那个参军封静之在一起。”
原鹿县?快马加鞭,离汝南也不过两日半的路程,她跑了这几日才跑了这么点路程,可真是够没用的。
他在心间轻嗤,面颜凛绷如旧,只淡淡“嗯”了声便接过了书信,拆开翻阅。十七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又补充了句:“……不过,前几日封参军的仇家来寻仇,似乎出了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