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所是过往关卡时所需的凭证,一般由尚书省或州府刊发,斛律骁万万不可能给她这样的凭证。
即便给了,过所上还会规定行动的轨迹和路线,即便她们逃走,他也很快能按照路线将她们捉回来。
除非……是自己造一个。只要加盖了印玺便好。
州府的印玺她是拿不到了,伪朝尚书省的……
谢窈微一沉吟。斛律骁年少即居高位,总揽大政,说不定,她能在他的印囊里找到她所需的印章。可是,她要怎样才能拿到……
屋外檐下,十九已禀报完东路大军进攻广陵无功而返的事,又低声道:“多亏了大王运筹帷幄,提早从淮南战场撤了军。若梁军腾出手来增援寿春,我们这半年怕是都要陷在淮南战场的泥淖里了。”
廊下阳光明媚,蔷薇在秋阳下绚丽的盛放着,姹紫嫣红。斛律骁负手立在一丛蔷薇之前,微笑淡淡:“高晟宣蠢材,这回没能拿下广陵,实乃孤心头一大憾事,否则,唾手可得的寿春城,又何必放弃。”
“不过,除寿春之外,淮南四郡已皆在我手,寿春已成强弩之末,还怕日后拿不下来么?”
他轻哼一声,语中尽是轻蔑。顿一顿,问:“流言散播下去没有?”
十九颔首:“已交代下去了。”
他问的是派遣探子到建康两地散播陆衡之通敌之事。
自然么,两国交战,谁会相信他会在唾手可得之际为了一个妇人退兵?必然是陆衡之早同他有了苟且。
吴江陆氏盘桓江东三百载,其父太尉陆衍性情刚直又得罪不少人,这样的消息传到建康那帮老狐狸耳里,自然有人推波助澜。
花面似伊,斛律骁目不转睛看了一晌,若有所思地笑了,随意摘下一朵置于指间。
这一次,他不必脏了自己的手,也能除去这根心头之刺。
握着那朵娇艳蔷薇,拂帘进入屋中,见谢窈正跪坐在脚踏边捧着那本《水经注》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眉棱一挑,脸上却是笑着:“怎么,还不走?还真打算留下来被我搞?”
粗鄙之语!污秽不堪!
谢窈面颊发烫,强作镇定地略过了,婉婉施了一礼说起旁事来:“妾有一事想求大王。”
“说。”
“妾亡母忌辰在即,又逢盂兰盆节,妾想出府去寺庙里求一盏海灯超度先慈亡灵,还望大王应允。”
她垂着眼,面不改色地说着。门口逆天光而立的斛律骁心底却微微一冷。她母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