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走进西屋,就见本来应该在堂屋的舒有德,竟然出现在这里。
那张过去睡着舒丫头的破床上,现在躺着浑身脏乱、瘦骨嶙峋的舒有德。
两天不见,这赌徒肉眼可见的衰弱下去。
她疑惑的不是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而是,“你怎么来的西屋?”
舒有德不能动弹,但是一见舒颜,还是立刻张嘴骂起来。
“死丫头,你这么对你爹,等我好了,有你好看!”
“你莫不是被打糊涂了?”
舒颜冷冷的道,“不给你治伤的是你的宝贝儿子和儿媳妇,与我有何关联?”
“如果不是你骗我去天香楼,我会被打成这个样子吗?”
说起这个,舒有德就有气,他狠狠扫落床头的水碗。
如果他不被打成这个样子,儿媳妇怎么敢这么对他。
舒颜灵巧的闪身避开崩裂的碎瓷。
舒有德大声控诉,“你这个不孝女,这么虐待你的父亲,会遭报应的!”
舒颜已经听着院中杂乱的脚步声,她眼神冷漠的看着舒有德。
“爹,你没事吧?”
舒承祖当先冲了进来,见了一地的狼藉,他呵斥舒颜,“丫头,你怎么能这么对咱爹?”
“就是,”刘水香三两步进来,“妹子,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虐待公爹!”
“虐待?”舒颜面色清冷,“这是从哪里说起呢?”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刘水香道,“你不仅虐待亲父,还忤逆哥嫂……”
她转而对站在门口的两人道,“两位差大哥,你们也都看到了,舒丫头虐待我公爹的事情天天发生!”
站在门口的,是两个皂衣衙役。
其中一人道,“舒丫头,天香楼告你偷盗银子和卖身契,你哥嫂告你虐待父亲,现在跟我们去衙门说话。”
“偷盗、不孝……”舒颜重复着这两项罪名,冷冷一笑。
自古偷盗罪名是小,不孝罪名却大。
她看向刘水香,“这次,又是你的主意吗?”
“什么主意不主意的,你胡说八道什么?要不是你不安守本分,天香楼会去衙门告你吗?”
“再说,你虐待公爹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尽管是她提议崔妈妈去衙门状告舒颜的,可是她下意识的避开自己是主谋这件事。
昨天,她可是受尽了七姑和舒颜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