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各个方向行礼。
礼毕之际,重新拿起扫帚,和朽不枯一样,扫着那些水珠。
一日,两日,三五日。
一年,两年,许多年。
她学着婆婆的模样,一下又一下扫着,昼夜不分,时间流逝在她的扫帚里。
老酒馆外,落叶小人们哭天喊地。
“叶楚月干了什么?婆婆这是怎么了?”
“婆婆,你不要吓我们,你不要死啊。”
“我们不要办丧事,婆婆不能丢下我们。”
“……”
落叶小人们着急忙慌地围绕着朽不枯在血河边。
朽不枯颤抖的手轻抚过落叶小人。
“婆婆没事。”
“婆婆命数已尽。”
这些落叶孩子并不知晓内情。
老酒馆里十年一日的楚月也不知道。
这秩序道场和老酒馆就像是一头野兽在吞噬掉朽不枯的血肉和骨头,直到她成为一具毫无生命力的干尸。
这是朽不枯自己选择的路,还压榨掉了自己的血水,在老酒馆以冰寒之气凝固成一把剑和一件防御很强的战甲。ъΙQǐkU.йEτ
就算楚月无法承受十年孤独,也会因此领悟到落叶剑法,得到朽不枯的毕生心血,这是作为一位前辈对后生的用心。
她只想压榨掉自己的每一滴血,燃烧每一根头发丝儿,只想为这人世间做些有意义的事。
“呜哇。”
落叶小人儿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婆婆,婆婆。”
朽不枯眼皮很重,疲惫虚弱地笑:“那孩子,很好,不可以讨厌她,知道吗?”
“知道,我们知道了,婆婆。”
“她吃了很多苦,你们不能雪上加霜。”
“嗯嗯!呜哇,婆婆……”
朽不枯的身体越来越像一座干尸。
她身侧的血河,倒映出她年轻的容颜。
是那么的美丽鲜活,充满了蓬勃的朝气,昂首东望立于群英荟萃的剑道天才里。
她一枝独秀,一个女人,强过了那些男剑修。
她还记得,作为师兄的一个男剑修说过:
“女子习剑,不过花拳绣腿。”
“女子,身娇体弱,人生之中最伟大事情不过生育尔,若将此抛掉,女子便是一无是处。”
“师妹,并非师兄有偏见,而是女子生来不如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