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天号执行者互相对视了眼,都拿不定主意。
淬魂宫从前,还不曾出现过代人受罚的事情来。
宁夙大口大口的喘气,眼睛猩红的可怕,泪珠源源不断的往外流。
他摇头如拨浪鼓,近乎哀求道:“月兄,不可,不可,算我求你了,走吧,走吧,别管我的死活。”
月兄对他越好,他越是愧疚难当。
须知,初次见面,他不仅刁难还为了讨云芸的欢心而起了杀意。
他甚至都不敢反驳云芸一句,只敢把怒火发泄给地位比自己低的叶楚月。
像他这样的人,应该烂在泥泞死在深渊。
月兄人如其名,似那九天之上的皓月清辉,美好而干净,纯粹又无邪。
淬魂鞭有多生不如死,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清楚其中的可怕。ъΙQǐkU.йEτ
宁夙见楚月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咬了咬牙,豁出去似得喊道:
“月兄,实不相瞒,我携带流火阵见你,是为了让你当众难堪,我特地将一百道流火阵都加给你,目的是为了让你死在流火阵中。我这样的人,不值当。”他垂下了头,泪如雨下。
泪水汇在下颌,似一条长河。
他不敢去看楚月的眼睛。
就好似肮脏的烂虫,在阴霾里呆久了,不配去直视灼热的骄阳。
他也清楚。
从此,他失去了这个过命的兄弟,以后再也不会遇到比她还好的人了。
“我知道。”
前方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好听到宛如昆仑山碎,芙蓉泣露。
像是清流洗涤掉陈年的积灰。
那一刻,宁夙的心脏仿若都停止了跳动。
他猛地抬头看去。
站在天号牢火海外的男子,红袍似血,肌肤瓷白,一双黝黑的眸染着极致的明媚。
她泰然且自若,眉眼之间当真不见半点的失望和惊讶。
“你知道?”
宁夙惊了。
天号执行者和守卫也惊了。
就连火海雷霆之中的稻草木偶,漆黑似鬼魅的眼珠子,都掉了个下来。
想必是,从未见过这般以德报怨的愚蠢之人吧。
生而为人,能够恩怨分明就已是浩然君子,像她这样,不顾自己去救仇人,少之又少。
“为什么?”宁夙流着泪问。
楚月随性一笑,“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