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几个举人老爷,他们的举人功名,已经在人情社会中将特权用尽,再想谋求更厚重的权力,已经不可能。
魏昊虽然辞官不受,但他毕竟做过官,巡检官是官,百户官也是官。
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不是随随便便几个举人就可以挑战,因为“官”,代表的是权力;官场,就是权力的集合。
举人都没有入场,如何挑战整个体制?
所以,只有引入外力,用来破局。
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有个朋友,说近日江畔枯骨山有个‘白仙’很是灵验……”
邓举人话没有说完,只是拿起茶杯呷了一口,不再多言。
话说一半,但却已经说透了。
宝华楼中依然闲情逸致,只是这一日散去的几个举人老爷,都是神色凝重,全然没有品味香茗的兴致。
而在官营的高档娱乐会所中,几个书院的书生都是在跟别县来的朋友狂吹。
“大象兄可是连百户官都辞了,何况巡检?诸位,我五峰县士子,那可都是品行高洁之辈,视名利如粪土……”
“花魁的丫鬟出来了!”
“哪儿?哪儿?哪儿?”
“……”
一通热闹,便听楼梯口的小丫鬟笑着说道:“诸位都是大才子,我家小姐说了,只要作诗一首,若得心意,今日茶水钱都不收。”
“好!我‘麒麟书院’诗赋双绝,这种比试,想必已经没有比的必要了吧?大家给个面子,我……”
“给你娘!揍他!!”
“打!打!打他——”
话音刚落,来消费的秀才公们抄起板凳就开打,什么酒壶、菜碟,能砸的就全砸了。
只见五个书院的学生打作一团,当真是青龙战白虎,朱雀斗玄武,然后四家又抄家伙跟“麒麟儿”们厮打在了一起……
这场面,让外县来的读书人目瞪口呆。
虽说在家乡也是这般争风吃醋好面子,可像五峰县这里打得这么激烈的,还真是不多见。
秋闱在即,自认考不上的进士科秀才尤为起劲,瞅准了学习好的往死里揍。
本着我考不上你也别想好的想法,可谓是浑身力气都用在了这里,至于能不能跟北阳府的花魁亲个嘴儿,哪有那力气想这事儿。
正当时,忽然外边来了个人,见怪不怪地冲打群架的百几十个学生喊道:“都别打了!大象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