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伙不在自己去引了火,也没想到怎么一下就起了大火,将茶园烧成这样······”
“吕良可知道?”
张翰维撑着额,心中五味杂陈。
一面对吕兴旺想岔而失望痛心,一面也怪自己,当初就不该听了夫人的话,不将林行简那厮派来,就不会有这么大的祸端。
“他不知,他什么都不知,都是我瞒着他做的,老爷,我千刀万剐死不足惜,但这都是我一人之念,与我的家里人没有半分干系。”
吕兴旺说到此处,情绪变的有几分癫狂,用力朝着张翰维磕头。
尹万利见他拿头作镐,砸的砰砰作响,忽然涌起几分同情,跛着脚上前将吕兴旺拉住,“这会砸的头破血流有什么用?别将屋里人吓到了。”
他们这些个平头百姓为了谋生计,为了主家是不辞劳苦,好不容易爬上个管事位置,偏生有哪些走后门的裙带亲戚截胡。
当初若不是钱家来了个王田,此时此刻,他还是钱家的管事,还守着小河村旁边的田庄,若不是王田那酒囊饭袋,自己也用不着拿着整个小河村的佃租作筏子,想将对方拉下马。
吕兴旺被他拉着,良久才从地上抬起头,额间被磕的青淤,隐隐要鼓出来,原本干瘪的面容一瞬间只剩了一层薄薄的皮,瞧着都快没活人的生气。
宋南絮略有丝不忍心,错开视线,问道:“桐油味重,而你撒的集中那凉亭那边,怎么就没人闻出来呢?”
吕兴旺摸了摸眼泪,哆嗦道:“我只是想吓唬吓唬林行简,没有真想烧了园子,并未多倒,大约半斤多一点,还是上回家里漆木剩下的,且掩盖在最底下,基本闻不出味道。”
“只有半斤?”
宋南絮有些诧异,“稻草不是用撒了水再铺的?”
“撒了!”
“桐油遇水易灭,若只有半斤桐油,又撒了水,怎么可能起这么大的火。”宋南絮皱眉。
众人闻言也点头,半斤的桐油撒在半湿的稻草上就算起火也烧不起来这么大的范围。
眼看众人都不信,吕兴旺竖指发誓,“我今日之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生时病痛缠身,死后不得超生。”
堂内顿时响起几声抽气声。
古人信奉神明,自然也信轮回因果,因此少有人真敢赌咒发誓。
吴管事被吕兴旺的起的毒誓吓住,解释道:“或许是第二日日头太大,将草晒干了?”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