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什么都有理了。”李师爷冷哼一声。
这姓吴的,可是个老滑头,不像那个林行简好对付,一番话处处讨饶,却又把刺头给拔了,还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主要师爷是个通情理的人,不然小人哪敢据实上报。”
吴管事一贯装憨,恭维一句不落。
李师爷见他这般伏小做低,虽知他滑头,可心中甚是舒坦,假意叹道:
“虽说这贡园是你们张家的,可这贡品被毁,可不是你我一两句话就能道明白的,我们县爷可是大动肝火,我好说歹劝,这才愿意让我先来查问的。”
“是是是······师爷这番心意,小人心里明白,不如里边细聊?”
吴管事言笑自若,以袖遮腕,露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这个李师爷素来喜欢狐假虎威,这些年往返各地可少捞好处,凡是进了这园子,总要寻些由头刁难一二,借机拿乔。
方才来人通报时,索性他就备了后手。
“行吧,你既是这的管事,什么事你也最清楚,你跟本师爷进屋,自有话问你。”李师爷心领神会,又朝着一旁的衙役吩咐,“王捕头,你就先派人将其余人都圈到这一处,再带人去起火处查探一番,有什么发现便来禀报。”
“是,师爷!”
那人拱手,领命去了。
吴管事对于此话也没什么异议,毕竟这场意外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衙役去查,也查不出什么,不过是走了流程而已。
何况一早老爷就去上报州府,同知州去交涉去了。
雾山毛尖属于常贡,都由户部管理,州府统一征收。
县衙也是可管可不管,为的不过是上头问起,知其情况,为此不得不得敷衍下。
吴管事看着院中暴晒的人,暗暗蹙眉。
旁人就算了,都是风里来雨里去,这点太阳压根算不得什么,可这宋姑娘说是农女,可看面相,肤白凝脂的实在不像能扛住这毒辣日头的人。
何况本就忙活一上午,又被吕叔吓了一遭······
临进门还是上前挡住李师爷,笑道:“师爷,旁人就算了,这宋姑娘可是我们老爷请来的贵客,这晌午日头大,您不如让她和丫鬟先回房休息?”
“宋姑娘?”
李师爷声音拐了个调,视线轻飘飘的落在宋南絮面上。
“那怎么成,我都命底下人将所有人都聚到这院里来,这案子还未查,谁都有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