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衿看到母亲病了,皱眉将信塞回信封。
别看他母亲手里掌管府里中馈,行事稳妥,待人宽和,府邸上下规矩严明。
可在外祖那一脉上,总是面慈心软。
若是一两次便也算了,三舅回回闹出事,三舅母都是同一招,偏偏将他娘吃的死死的。
头一次张子衿也同情起自家爹,见他面色不佳,顿了顿,斟酌开口,“母亲是让父亲无论如何看在白姨娘的份上,将三舅保下来?”
“嗯!”
张翰维沉声应下。
当年林老夫人去庙里烧香,回家正巧遇上官府剿匪。
几个匪徒被逼的走投无路,持刀行凶,直奔林老夫人而去,是一旁的白姨娘扑身而来,挡了一刀,当场殒命。
林老夫人感念白姨娘舍身救命之情,将林行简这个一岁多的庶子视如己出,甚至格外宠溺,一手养大。
张夫人也只大林行简四岁,自小一同长大,感情也深厚。
“父亲准备如何?”
张翰维背手踱步,慢慢道:“左右今年上贡的份额没少,知县知晓这事,无非要是走个流程,若查出是个意外,便也不会难为林行简,眼下有了补救法子,托人陈情,缴纳罚银也可能避开一劫。”
“有一事,儿子觉得蹊跷,就算闹得知县都知道了,怎么都还没听到消息,衙门就已经知道谁是点的火,这未免也太细了。”
“我也是愁这事。”
父子对视一眼均为沉默,怕就怕没那么简单。
湖州与京都比邻,四面临他州,是个不折不扣的交通枢纽。
街道商铺鳞次栉比,街道行人摩肩接踵,来往的商队也是络绎不绝。
宋南絮跟在吴管事身后,只充个门面,心情颇好,由着采蓝拉着她左瞧右看。
“哎,宋姑娘,你瞧。”
吴管事这头一边置办东西,一面指着前头一个两层高的店面笑道:“那是我们老爷名下的玉珍阁,老爷交代了,你若是看上什么,喜欢什么只管挑。”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店铺门口。
店铺门窗用的竟然琉璃,日光一照,折射出绚丽的色彩,美轮美奂。
果不其然。
采蓝扯着宋南絮的袖子,兴奋起来,“姑娘,玉珍阁里的首饰都是独一件的,我们夫人有一套点翠头面就是这里出的,好看的紧,奴婢今日可算是要长见识了。”
吴管事颇为自得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