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驴脸上贴金,连“得天地造化”都搬了出来。
张闻风跳起脚提剑往山坡上跑去,急得像是遭了狗子撵。
黑驴吓了一跳,随即发现不是要对它不利,也不知那个人类抽什么疯,忙叫道:“喂喂,张……那个观主,我能留下来吗?你给个准信啊。”
好不容易有个能唠嗑的人类,它真不想过流离颠沛的日子。
以它贫乏的阅历都能知道,外面的生活充满危险。
它这么大一坨肉独自在外面行走,落不到什么好,惦记它的人类不知多少。
钻去渺无人迹的深山大泽,它没那个胆量。
还是在道观呆着舒服,观主念经又好听,它不用费心寻吃食清水,这才是驴过的日子。
除了这几日观主遭了鬼,有点丢三纳四,把它饿得嗷嗷叫。
它不想离开道观独自去流浪,除非它能学会几样妖术。
“可!”
张闻风人去如风,空中留下一个字。
黑驴喜得一蹦丈许高,连蹦带跳,欢喜得在地里扯嗓子撒驴癫疯,无法形容它此时的高兴心情,能与观主交流了。
美好日子,有盼头的日子在向它招手。
张闻风受驴子“道经”一语点破,脑子里像是劈进一道闪电。
他默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也不去看脚下坎坷障碍,和身前阻碍,如有神助,片叶不沾身,飞奔着上山闯进没有落锁的后院,反手关门落闩。
他打着赤脚,卷着裤腿管,袖子挽到手肘处,满脸的泥点印子。
拔剑在空地上纵跃腾挪,练起他从师父手中学来的木行剑术《落木飞花剑》。
这套以繁复、灵敏见长的三十六式剑术,他早就练得娴熟。
此刻沉浸在那一丝渺渺道境中,使出剑法,是另外一番不同往常的玄妙炫目,剑气森寒,淡青光芒四下里倾泻,宛如千万道剑影,在两边茅屋中间的通道来去纵横,肆意飘洒。
夕阳斜移,直到金色阳光自树干空隙穿过,铺满山顶。
剑气寒光乍收。
张闻风收剑卓立,气度俨然。
两边茅屋的屋檐下方卷起一层灰尘和落叶碎末,波浪般堆积,他落脚两三丈内,青砖地面干干净净,像是被冲洗过几遍,一丝微笑自他嘴角绽放。
他自己觉得剑术经过此番演练,大幅度提升了一步。
与以往掌握的剑法相比,多了一种随心所欲的挥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