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泽尼尔遥望王都罗德米尔方向,伫立良久,沉默无言。
曾在无数次流言蜚语中失身于泽尼尔的书记官来蒂西亚不再穿着便装,与泽尼尔一同披上了银白色的盔甲。
伴随着她的脚步声,泽尼尔揉了揉眉角,转过了头:“送出去了?”
“相信此刻,他们均已收到。”来蒂西亚恭敬地说道。
犹豫片刻,她又开口:“陛下…”
“是殿下。”
“我认为没有区别,在我们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您便已经成为了我们心目中,梭伦理所当然的王。”
泽尼尔拍了拍半跪着地来蒂西亚,示意她站起来。
行走在经历了一场小规模战争略有破损的城墙之上,踩过染血的墙砖与断裂的武器,泽尼尔始终用高大的身影为来蒂西亚庇护着风雪。
“你的语气似乎带着些悲观。”
来蒂西亚一怔,而后有些歉意地说:“也许是总为陛下处理文书、打理领地,居于后方的我总是会过于理性的看待一些事情,对于应该以热血与生命换来荣誉的冒险举动不由得也进行了物质上的衡量与判断。”
“很有意思,不妨说说看你的看法。”
几位自风暴领建设起便追随泽尼尔的执政官加入了队伍,紧随两人身后,他们默不作声,静静聆听。
“我们无法确信,他们会如预期那般做出抉择,一旦…”来蒂西亚说完顿了顿,瞄了一眼泽尼尔,又观察了身后执政官的表情,继续说道,“这有赌的成分。”
泽尼尔十分坦然:“确实是赌,但至少不是没有理由,向着绝望下注。”
抚摸着坑坑洼洼的墙砖,他说:“想要获得,就要付出代价,风险始终存在,没有百分百成功的选项,如果有,那么选择这条路的人,绝不止我一个我。”
一位执政官咬牙道:“一旦不如预期所想,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船只,陛下只需出海,便可图谋…”
“不出海。”泽尼尔声音平静,语气却是不容置疑,“所谓图谋未来不过是一种安慰自我的虚幻之言,失去了土地、资源,也就失去了人口,没有人口,就没有容错与回旋的余地,进而…没有任何赢点。”
执政官们跪地,打算再进行劝谏,却听见了泽尼尔长枪没入墙体的声音。
经过搜身疾步而来的信使看见这一幕,被吓得有些呆滞,好在来蒂西亚回过了神,用声音唤醒了信使。
“王都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