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允熥也得以悄无声息的来到门口,站在那里听她们二人的谈话。
安庆公主三十有余,此时正哭得满面泪痕,眼眶周围都有些水肿了,显然没少流泪。
朱允熥迈步进入堂上,笑着说道:“二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皇侄正在处理朝廷政务,皇后也不知道让人前来通报!”
徐妙锦眼疾手快,赶紧起身行礼道:“陛下万安,陛下责备的是,臣妾确实疏忽了……”
“拜见陛下……”安庆公主也起身行礼道。
“二姑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嘛,二姑请坐,来人,把云南贡茶拿来,请安庆公主尝一尝……”
在朱允熥面前,安庆公主擦着眼泪道:“多谢陛下……”
朱允熥也没有兜圈子,直截说道:“二姑这次入宫,是为了驸马都尉欧阳伦之事前来的吗?”
“呃……”
皇帝如此直接,安庆公主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道:“陛下,我听说他被锦衣卫关进了昭狱……这些天驸马没有在府上,我还以为他……”
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朱允熥心中一叹,欧阳伦不再府上,而是与那些烟花女子在一块风流快活!
而且锦衣卫前去逮捕他的时候,他还在鬼混呢!
毕竟锦衣卫才将他逮捕几天呀……
但是这话朱允熥却不能告诉安庆公主,事关皇族的脸面,和她的尊严。
此时宫女送上来沏好的茶,朱允熥便招呼她用茶。
安庆公主手里捧着茶碗,凄苦道:“陛下,我知道欧阳伦犯了罪,辜负了陛下的隆恩,陛下铸造银币这才没多久他就敢私铸敛财,是在说不过去……
陛下,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驸马,是大明的驸马都尉、皇亲国戚……陛下重重地责罚……”
朱允熥伸手止住她的话道:“二姑,在铸造银币之前朝廷就广发邸报,明令禁止私铸银币,若有人胆敢触犯必将严惩不贷!
所以,从朝廷律法来说,欧阳伦不但自己私铸,还拉拢一些富户壕绅,聚拢银子,此案已经不是单纯的一人之案,而是牵连到成百上千人的大案了!
二姑,在这样的大案面前,欧阳伦身为主使之人,不加以严责是说不过去的……否则以后谁还顾忌朝廷律法?那朝廷威严何在?
姑姑,你明白侄儿的难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