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大爷,这是浙江那边过来的,呃,夏先生。”老陆将习惯性的介绍某某老板给咽了回去,因为他实在觉得这个称呼与眼前的年轻人非常不符合,但一时却找不到合适的称谓。
“哦,你好呀,你好呀。夏生。”老人家有点耳背由此说话声颇大还有点口齿含糊,扶苏觉得十分可爱。
“您好,查爷,我叫夏明树,您叫我小夏就行。”虽然严格来说自己两千多岁了,可是在这位老人面前,他完全丢弃了作为一位‘长者’的感觉。
“哦,小树啊。”老人家已经傻傻分不清楚是夏还是树了。
不过,小树,倒也很妥帖。
扶苏温柔一笑,应声随着老人走进屋内。
查老太转身便端出了拿大茶碗泡的猴魁“尝尝吧,解解渴。香的很,香的很。”笑呵呵的老妇人也已经没了门牙,面容圆润十分的温和亲切。
“咱这茶山年数长了,啊,我爷那会我们家就在这了。对,我爹说过,同治年,同治年就在这儿了。”查老爷子端起茶碗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后抹抹嘴。
“再往前就不知道了。”从接到老陆电话说出发过来开始,老两口便在院门口的小篱子下头等着,这会儿确实感到口舌发干。
老爷子示意老伴再给续点儿水后接着说道“到我这一辈啊往后就没人愿意在这山呆着了,都往城里头跑。我两儿子三个小孙子都不愿意来看茶山了,种茶累。他们说我们两老墨骨,就知道看茶山,采茶。都说接我们去城里享享福,我们哪习惯呐。”
说完老爷子又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也瞧着他,两老人咧开嘴呵呵笑起来。
扶苏虽然不知道人世间的爱为何物,但也看了不少人间男女的恩爱情仇。眼前的两个老人,大抵就是幸福二字最本真的模样了罢。
幸福,最简单不过如此。你懂我,我懂你。你要去哪我跟着你。世事如何没关系。
听老人介绍着茶山,事无巨细的点点滴滴,包括哪年产量特别差,哪年有一批树生了病,又是哪一年突降冰雹打的许多茶树折了,等等...
老陆没有太仔细听,对这座茶山他已经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
老陆是专业倒手,在宣城人头地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