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法会,她知道了李玄贞的打算,躲回王府。
本以为叶鲁酋长没看到她的脸,算是逃过了一劫。几天后,麻烦还是找来了。
还是个大麻烦。
叶鲁酋长主动求婚,李德立即召见过大臣,君臣密议了一个上午,留下了叶鲁酋长的求婚书。
第二天,李德召见瑶英。
瑶英回首遥望城北的离宫,一种荒诞感浮上心头。
李玄贞是天命之子。
朱绿芸是他心爱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不能和天命抗衡,小心翼翼保护阿娘,保护阿兄,远离是非。
是非却不肯放过她。
“胡伯。”瑶英面色平静,“假如圣上没有那个打算,又怎么会召见我?”
长史也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眼角发红,颤声道:“圣上怎么能答应?!朝中大臣怎么能答应?您是正儿八经的公主,您与人为善,乐善好施,关心民间疾苦,您从没在圣上面前做过一件任性的事……”
他越说越伤心,偷偷抹了下眼角。
“您从小体弱,一直在吃药,三岁之前没下过地,五岁的时候又遭了难,这些年圣上南征北战,您跟着颠沛流离,总算能才过点太平日子……圣上怎么忍心!明明是福康公主惹出来的祸事,怎么能让您替嫁?”
瑶英望着艳阳下闪烁着璀璨华光的金阙,淡淡地道:“是啊,阿耶怎么忍心。”
长史泪光闪动,猛地抬起头:“贵主,我去求郑相公!去求裴都督!还有薛相公,卢将军……他们都和谢家有旧,我跪下求他们,让他们劝劝圣上!”
难道满朝文武当真没有一个正直之士了?
瑶英拦住长史:“胡伯,不必白费功夫,朝中大臣不会反对让我代替福康公主去和亲,因为……”
长史气得直打哆嗦:“因为谢家不在了,人走茶凉?”
瑶英摇摇头:“不,因为我是女子。”
长史一怔。
瑶英抬手抚了抚发鬓:“圣上一直想收复河陇,所以才对内附的胡族多加忍让,宁愿让福康公主下嫁也不愿失信。现在一个女子就能换来他梦寐以求的凉州,多划算的买卖!大臣也盼着能夺回凉州,叶鲁酋长不求封地,不要奖赏,他们只会极力赞成。”
她再娇弱,再柔善,再怎么安分,又或者身份如何高贵,在大臣们眼里,终究只是个女子。
一个女子就能换来河陇故地,何乐而不为?
长史抹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