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清醒理智:“这件事威胁不到你们。容正青神剑一品,区区逃狱之事,就算真的被翻出来,朝廷也会看在他武功不俗的份上免以刑罚,更别提靖州一案本就有内情。”
她语罢,见容宣还是不说话,竟是罕见扯了扯嘴角,尽管眼中并无多少笑意:“孤先为大周太子,然后才是赵素。靖州一案牵连甚广,累及灾民,幕后主使难逃其罪。容先生愿意归还账簿,赵素谢过。”
她语罢,竟真的忍着伤口疼痛,面色苍白地抬手对容宣施了一礼。
容宣:“靖州一案我容家也牵扯其中,太子殿下若能翻案,于我也有益处,不必言谢。”
他静等着赵素提起第二件事。
赵素闻言缓缓落下手,抬眼直视着他,目光如炬:“容先生如此客气,倒叫孤不知该记如何是好,若出言威胁恐吓,反倒显得落了下乘。”
她依旧分不清容宣是敌是友。但毫无疑问,对方是站在姬凡那边的。
容宣故意装糊涂:“太子殿下是指什么?”
赵素神情不变,轻飘飘八个字便戳破了自己二十余年的隐忍,一字一句沉声道:“先生知我,女扮男装。”
容宣闻言一愣,随即笑了笑。他双手藏于袖中,拇指轻轻相绕:“原来是这件事。不得不说,太子殿下的胆子也着实太大了些。以女子之身加封储君,游走前朝后宫之间,若传到陛下耳中,只怕会引起雷霆震怒。”
赵素说话听不出情绪,让人很难分清是在嘲讽别人还是在嘲讽自己:“确实荒谬。日后史官落笔,赵素之名落于其上,只怕会贻笑大方,成为千古笑话。”
容宣却道:“史书是不会给微不足道的人记下名字的。多少名臣士子兀兀穷年,为的便是能在青史落下三言两语,好名传千古。日后殿下之名若能记于其上,便已远胜世间无数男儿。”
赵素觉得容宣在嘲讽自己,可盯着对方看了半晌,却又觉得不像:“先生不觉得女子为君荒谬万分么?”
赵素到底还未成为日后雷厉风行的帝王,现在的她如履薄冰,处境只比姬凡强上那么些许。这是一条与千百年来世俗礼教对抗的路,只有她一人踽踽独行。她不知自己会走向何方,不知自己是对是错,只知自己站在了无数人的对立面。
容宣反问:“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男子能为皇为帝,女子又有何不可?”
赵素无声攥紧指尖,声音僵涩:“祖宗规矩,历来如此。”
容宣抬手慢慢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