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死。
“……”
楚熹年慢半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他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亲吻这种事该发生在喜欢的人身上。谢镜渊一个古人,总不可能学西方礼仪,用这个来表示友好吧。
谢镜渊睡的很熟。他右脸埋在枕头间,将伤痕尽敛。光洁如玉的左脸暴露在空气中,被黑夜蒙上了一层暗蓝,整个人也好似被分割成了两半,让人窥不清过往。
楚熹年垂眸,静静看着他,觉得谢镜渊很可能在梦游,最后还是决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慢慢躺回原位,又拉了拉被子,闭上了眼。
不能慌,要冷静……
越是遇到紧急的事,就越是要冷静……
楚熹年在心中反复默念无数遍,杂乱的思绪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陷入了睡眠。
翌日清早,庭院内静悄悄的。云雀觉得很奇怪,谢将军不是睡懒觉的人,楚熹年也不是,平常他们二人天还未亮就醒了,怎么今日起的这样迟。
云雀不敢敲门惊扰,又恐出了事,只好踮起脚尖,偷偷往窗户里看,却见谢镜渊已经醒了,而楚熹年还在睡着。
就像醉酒后的人翌日清早会断断续续想起一些事,谢镜渊清早醒来后,大脑记忆也有些许残留。他总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邪,看见楚熹年近在眼前的脸,鬼使神差的就靠过去亲了一下。
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是梦还好,如果不是……
谢镜渊支着头,细长的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一瞬,指尖规律性轻轻弹动,无声泄露了几分纠结。他睨着楚熹年的睡颜,视线落在对方形状姣好的唇上,心想自己昨天到底亲了还是没亲呢?
偏偏楚熹年没醒,谢镜渊也没办法从他身上看出些蛛丝马迹。
“楚熹年……”
谢镜渊无声念了一句他的名字,而后指尖轻绕,摸了摸对方颈间的那块玉佩。微微勾唇,心情终于好了几分。
因着床幔遮挡,云雀看不大清。她见谢镜渊低着头,险些快和楚熹年亲上了,心中不由得万分诧异,踮起脚尖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她肩膀忽然一痛,耳畔响起了一道低沉冷酷的声音:“你在偷看什么?”
云雀吓了大跳,下意识回头,却见是九庸冷冰冰的一张脸。她肩膀一抖下意识躲开对方的手,带着几分被抓包后的尴尬:“谁说我在偷看。”
九庸冷笑了一声:“细作,我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