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
黑夜,如此安静,长孙炯的心,却是越来越乱。
奉天殿那位生性多疑,柱国府密道之事,那位定然会怀疑他和七王秘而不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些年,那位之所以能够容忍他,除了他在朝堂中的影响力外,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从来都不曾站在七王那一边。
如今,在奉天殿那位眼中,他和七王联合隐瞒了柱国府密道之事,恐怕已触及了那位的逆鳞。
此次科举,奉天殿那位任命太子为副主司,其目的,已不言而喻。
陈帝对他,很有可能起了杀心。
不过,他在陈国官场经营这么多年,也不会任人宰割。
若是十年前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或许毫无办法,只能坐以待毙,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多年的经营,不论是朝堂还是地方都有他的人,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把柄攥在他手中,大家在同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陈帝若动他,也要掂量掂量。
“大人!”
就在这时,府中,一名小厮快步走来,着急道,“大公子又吐血了!”
长孙炯闻言,神色一震,立刻回过神来,推开房门朝外面走去。
后院,正房内堂,剧烈的咳嗽声传出,床榻上,长孙殷德口中不断咳血,脸色苍白异常。
仡离种下的蛊毒,本来只会让人昏迷十天半个月,却不料,长孙殷德寒冬腊月掉入冰冷的河水中,在寒邪刺激下,蛊毒产生异变,令人咳血不止。
多日以来,御史府便请名医,总算将长孙殷德体内的毒压了下来,没曾想,今日又再度发作。
“不是已经将毒压下了吗,怎么回事?”
内堂,长孙炯快步走来,看着床榻上又开始咳血的长子,急怒道。
后方,几名大夫低着头,不敢说话。
“废物,全是废物!”
关心则乱,长孙炯心情变得极其糟糕,有些口不择言地骂了一句话,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急声道,“快,快去请嵇老先生。”
“是,大人。”
一名下人领命,快步走了出去。
城中,马车疾驰而过,朝着城东赶去。
长孙府刚出事,一位小厮趁着夜色快步走到一处无人注意的墙角处,将墙上的一块砖抽出,旋即将一张纸条塞了进去。
做完这些,小厮将抽出的砖再度放了回去,旋即快步离开。
约么一刻钟后,长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