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魔与林轩已是一体双生，林轩所能听到看到的，老魔自然也能感受到。

白暖与林轩所说的每一句话，老魔都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朵里，此刻的他，不知道心中是一种怎么样的复杂情绪。

林轩也是第一次从这桀骜不羁的魔尊眼里，看到那些复杂神情。

这份复杂的情绪，让老魔更多了几分人情味，让他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要知道，老魔一直以来都是以一种高高在上或者傲慢的态度，偶尔面对林轩的强势，才会勉强服软低头。

此刻他的眼眸深处，却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神情，是扼腕叹息，是怀念回忆，是无奈苦笑……千百般的滋味一下子涌上心头，就算是这万古魔尊，此刻也不免觉得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难以平复。

但老魔毕竟是万古魔尊，虽然因肉身被毁，只余下这一缕残魂，修为不再。

可他的心性与意志，却并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听闻萱诗剑这丫头一直在等自己，等到油尽灯枯，他心中五味杂陈，但也很快就收敛了这幅犹疑的情绪，眼中迷惘与彷徨一扫而空。

“她一定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对你说。”

林轩又岂是那种不解风情之人？

况且这老魔也对他提供过许许多多的帮助，远的不说，就说之前与梦柳斗法，林轩被梦柳重创。

若没有老魔的一口鸿蒙紫气，只怕林轩早就败下阵来，要让老魔亲自出面来擦屁股了。

他哪会如现在这般，不但完好无损，而且还突破了武道丹劲，将自身的武道修为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也彻底看清楚了武道一途的前路，拨开了重重迷雾。

单是这一点，就足够林轩答应白暖的请求了。

老魔也有些意外的看了林轩一眼，苦笑一句：“只可惜，一万年太久，已物是人非了。”

林轩心中知道，老魔这时放不下“偶像包袱”，他又何尝不想与这朝夕相处了数百年的“弟子”见上一面？

只是昔年的万古魔尊，如今只剩下一缕残魂，还认他人为主，苟延残喘。

他实在是不愿意让萱诗剑看到自己这般落魄的模样，所以他才在犹豫，这一句，是感叹，却也是逃避。

林轩见老魔心中摇摆不定，也不禁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她为了见你，宁愿枯坐到寿元耗尽，难道你还不明白？”

林轩看着老魔的眼睛，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凌厉和悲哀，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