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吾徒瑾宁,大周有一个叫陈瑾宁的,是你。”
瑾宁讪讪地低头看着自己的鞭子,哎,大意了,跟没想到,大娘观察力如此细致入微。
苟大娘冷冷地道:“两国的恩怨,老婆子不管,谁给我银子,我就跟谁好,如今渔村的人都知道我的女儿回来了,一会估计有人过来问候,你只管说你是我的女儿苟妹就好,想活着的话,谎话给我编得好一点,这里没有一个简单的人。”
“知道了,谢谢老人家。”瑾宁细细咀嚼她这句话的意思,再想起在水里她潜伏的动作,在水底之下,一动不动,能憋气这么久,着实不简单。
苟大娘把网一抛,起身淡淡地道:“老身是大周人,渔村这里,有半数是大周人,剩下的,是大周与鲜卑杂交的杂种。”
瑾宁膛目结舌,杂种?这样形容真的好吗?
渔村很排斥外来人,听得说苟大娘的女儿回来了,大家都过来问候。
说是过来问候,其实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苟大娘的女儿。
瑾宁抱着苟大娘,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说着自己这些年在外头的苦况,听得大家都心酸。
苟大娘的女儿是在五岁那年被人拐带出去,至今刚好十三年,和瑾宁的岁数一样。
瑾宁少不了是要把庄子里的辛酸史说出来,说她多么想着娘亲,说她多么盼着回家,这一次两国交战,因为她被人听出她有鲜卑口音,所以被赶了回来。
哭和眼泪是最容易打消疑虑的,大家纷纷安抚,然后离去。
瑾宁眼泪一收,继续吃第二顿的鱼粥。
苟大娘倒是一直看着她,眸光疑惑。
瑾宁抬起头,“怎么?说得不对吗?”
“你那些话,不像是编造出来的。”
“除了我是你女儿这点不是真的之外,其余的都是真的。”瑾宁淡淡地道。
“真的?为什么?老身虽然不知道大周如今的事情,可你想必出身不低。”
“我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而死,父亲认为我晦气,丢到了庄子里,十四岁那年才回了京中。”瑾宁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怨恨,她和父亲,已经和解,和她自己也和解了。
“那你今年多大了?”苟大娘问道。
“十八了吧!”瑾宁报了虚岁。
苟大娘怔怔地看着她,喃喃地道:“十八岁,最好年华啊。”
“大娘的女儿……”瑾宁犹豫了一下,“是真的被人带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