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将他安置在城中的别院,等父王病症痊愈,再与他商谈协议之事。”
陈有年神情亦是憔悴。
既要担忧父王的身体,又要面临朱振的恐吓,更要安抚国中的大臣,陈有年一天一夜未合眼,下巴的胡茬子蹭蹭的往外冒,看上去一夜之间放佛年老了十岁。
“唉……”陈德辉喟然一叹,慢慢合上眼睛,虚弱的说道:“还有什么可商议的?
莫要看朱振外表儒雅谦和,实际上却是个实实在在色厉内荏的小人,这人跟中原的君子完全不是一会儿。
为父空活几十载,也为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中原人,他就是摆明了来趁火打劫的。
刚刚遭受了罗斜人的进攻,全国军队损失超过半数,余者亦是士气大跌,一旦汉军当真发起进攻,如何抵抗?
更别说朱振那数千虎贲此刻就在城内,只要惹恼了他,说不定不管不顾就大开杀戒,城中的王族重臣怕是就得被屠戮一空,家国倾覆啊……”许是这番话说的有点多,陈德辉急喘几下,面上浮现潮红,额头渗出虚汗,精神愈发萎靡。
陈有年跪在榻前,赶紧说道:“父王切勿担忧,身体要紧。
其实就算汉军在岘港驻军又能如何?
他们占不了我们安南国,若是可能,现在也不会有安南国的存在了。
不过是强占一个荒芜贫瘠的港口而已,说是建设,没有个十几二十年如何能建成一座繁荣的港口?
以儿臣看来,朱振此举不过是想要用一个开疆拓土的由头,来向大宋朝廷邀功罢了。”
他心里真就不认为岘港给了朱振,又让朱振在此驻军有什么大不了的。
汉人朝廷对于安南国是没有什么野心的,毕竟太远,又算不上富庶。
几百年前安南国就是汉人的领地,最终不还是将大军远远的撤走。
朱振背景深厚,自己本身便是大宋的一省平章,领土相当于一个安南,岳父是应天的国公,大宋内地里真正的主宰。
只要有一个“开疆拓土”的名义,想必定然能够使其爵升一级,或者得到更多的好处……陈德辉虚弱的摇头,无奈道:“你呀……看的还是不够远。
以淮安的武力,只要在岘港屯驻超过五千兵卒,就足以使得安南国受其控制,若敢反抗,转眼就是家破人亡的结局。
这样吧,你去和朱振谈谈,若是不超过三千之数,咱们就答应他的条件,否则,那就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咳咳咳……”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