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前些日子朱振纵兵入城,已经犯了忌讳了。
再这般肆无忌惮,吴国公肯定会心有不满的。
“书生造反十年不成”,但是若能纠集起在职的军人啸众哗变,则难免地方动荡。
朱振解释道:“船上不是有俩阿拉伯人么?
他们想要买火器,本伯得等着国公的命令,所以暂时不能南下远航,等到了国公的命令再走不迟。”
反正现在的战船已经不需要依靠季风远航,早一天吃一天没区别。
常茂急道:“咱说的不是这个,为何给兵卒放假?
若是应天追究起来,可是大罪!”
朱振叹了口气,指了指岸上那连片的盐碱地:“咱们水师里的兵卒,除了从军山和山阳带来的老部下,大多都是这附近的人家。
沿海一带土地贫瘠,所产不多,即便多是煮盐为生,却又遭受世家豪族的盘剥,各个一贫如洗。
现在的好儿郎,若不是实在过不下去,谁愿意来当兵?
还一当就是三年!给大伙发点钱发点粮食,送回家去也能抵得上一些日子,或许这点东西就是一大家子活下去的希望。”
现在的“靠海吃海”可没有后世那么惬意,船舶落后,网具简陋,就算大海里鱼虾成群,实际上出海劳作一天的渔民,也没有多少渔获。
盐碱地不能种粮食,煮盐又被世家豪族把持,所以沿海的居民比之内陆要苦得多难得多。
常茂心里一愣,原来是因为这个……他也过过普通百姓的日子,自然对于兵卒的困难做不到感同身受,兀自说道:“可是这是大罪啊……”朱振反问:“会杀头不?”
“呃……”常茂噎了一下:“这个自然不至于,但是……”“还有什么但是的?
本伯身上这罪名,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比这个罪名小?
只要不能杀头,随他们的便。”
朱振大大咧咧一挥手,很是霸气。
常茂没话说了。
这位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破罐子破摔了已经……朱振又想起一事,将盛庸叫了过来:“嫂子快到了吧?
给你也放个假,回朐县去杨勋哪里支取五十两银子,一定要好生安顿嫂子。
一个女人能在爷们儿最落魄的时候不离不弃,能陪着你吃苦,激励你上进的斗志,应该爷们儿去珍惜,哪怕宠上天亦不为过!”
盛庸心底感动,脚下却迟疑:“这……”他亦是知道麾下的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