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缺乏男人的刚气。
只是没想到,人家张大舍时来运转,投了军山飞黄腾达,后来更是被大都督朱文正死皮赖脸的借到了江西,如今表面上江西上下事务以朱文正为尊,其实都是张大舍在打理,实打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也不知道当初时长要靠自己接济的家伙,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朋友。
“大郎,用过膳再去寻朋友比武也不迟。”
一道温柔的呼唤,将盛庸从感慨世事无常之中拉了回来,看了一眼颇为驯服的女人,盛庸心中暗暗得意,起码夫人这一点,张大舍比不过自己。
穷文富武,这些年为了习武,盛家花销甚大,到如今也只剩下一座大院子给外人看看,其实内里早就贫寒到不成样子。
盛庸将娘搀扶到座位上,给娘问了安,然后便自顾的坐在饭桌前默默无语,结果妻子递过来的饭碗的时候,盛庸的眸子被夫人的手吸引了,虎目之中不由的泛起了丝丝热泪。
盛庸家昔日在下堡村那也算是富裕之家,夫人自然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别看盛庸自己五大三粗,但是夫人却是出了名的肤白貌美,肤如凝脂,可现如今再看她的手,虽然干净纤细,却已经布满了老茧。
接过饭碗,盛庸忍不住用手摩挲夫人的皓腕,手心,手指,惊得夫人脸色泛红,“大郎,你这是作甚,娘看着呢!”
老太太却并不食古,端着饭碗,慈祥的笑了笑,“为娘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喽,儿啊,好好的饭不吃,你落什么泪?
可是心疼你婆娘了?
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娘俩都支持你。”
“大郎,娘说的是,你不论做什么,自然有你的道理,你不用顾忌我的。”
夫人越是这样说,盛庸心里越难受,可是他也没有解决问题的很好办法。
当初自己察觉乱世将至,遂起了习武之心,可谁曾想这练武上瘾,而且花费颇多,到如今早就入不敷出了。
而且以盛庸的视觉观察,这不论是陈友谅,还是朱元璋都是凶狠的角色,跟当初自己求学时,先生所传授给自己的知识颇为不相符,完全没有明君之相。
朱元璋名声算好,但是他也纵兵抢粮,让盛庸觉得难成大器。
可自己若是再不改变,这老婆母亲又该怎么办?
自己如何忍心让他们一直跟着自己过苦日子?
自己一个粗鄙之人,苦一些也就算了,可他们都是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