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两人不约而同地赶走了身边的人,偌大的宫室,转眼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陛下是有什么想对臣说的吗?”成越自斟一杯,看着澄澈的酒液,沉声开口。
柳疏这次连糊弄人的杨梅水都没准备,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也垂下眼,没去看他:“我以为,是北狄王想对我说些什么。”
“我就知道。”成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盯着他,“你什么都明白。”
“我明白什么?”柳疏笑了笑,明目张胆地装傻。
成越搁下酒杯,拎起酒壶,走近他,在柳疏身边坐下,吐息间满是浓郁的酒气——他刚才已经喝了好几杯,那样烈的酒,若是换作旁人,只怕早已醉了。
“你说呢?”
“你知道吗,这些年里,我总在想怎么才能让你乖一点。”m.bīQikμ.ИěΤ
柳疏淡淡一挑眉,一言不发,只静静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但是转念一想。”成越伸手想去抚摸柳疏的脸颊,原以为他会躲开,却没想到对方不闪不避,就这样坐着任他动作,“如果变乖了,那还是你吗?”
“你说天下万民都是你的子民,你是要对他们负责的。”
“怎地陛下,偏偏就不愿对臣负责呢?”
柳疏看着成越微微泛红的双眸,神色平静无波:“北狄王,你醉了。”
“或许是吧。”成越其实清醒得很,大耀的酒再烈,在北狄人眼里也是不够看的,可若是没有这点酒劲儿,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说出这些话来,“陛下呢,愿不愿与臣不醉不归一回?”
“北狄王知道的。”柳疏如玉的指尖轻轻敲了敲茶杯的杯盖,“我一向不碰酒。”
“可四年前的宴席上,陛下明明还喝了我的酒。”成越未有一时一刻忘怀过四年前的初遇,“难道如今四年过去,竟连四年前都不如了吗?”
“原来北狄王还不知道。”柳疏笑笑,随口戳破自己当年那点小把戏,“我那时的酒壶里,不过装了些时鲜杨梅水罢了。”
成越摩挲着手中的酒壶,轻笑了一声:“我说呢……合着陛下从那会儿开始,就在骗我了。”
“难道不是北狄王非要强人所难吗?”柳疏既不气恼,也不辩解,反倒还笑了声,“明知道我不能喝酒。”
“那臣今日这酒,陛下是不喝也得喝了。”成越偏要强人所难,举起酒壶灌下一口,按住柳疏的后脑,不管不顾般朝他吻去。
辛辣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