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这刨根问底的架势,只差没将孩子他爹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出来。
“他……他的家世比较复杂,请舅母原谅,我现在无法如实告知,但等上京的事办妥当了,他便会来临安,至于他的性子,他外表虽清冷,但实则细致周到,待我是极好的,此番我能够与裴知衍和离成功,顺利摆脱裴家,他的功劳最大。”
段氏哼哧道:“那还不是因为他惦记着你这个人,所以才想方设法的让你与裴知衍和离,还没娶你过门,便先让你有了身孕,看来也不是个老实人。”筆趣庫
谢清晚哭笑不得:“这件事……纯属是一个意外,当时他也是为了救我,才不得不为之。”
段氏无奈的叹了口气,宠溺的戳了戳她的眉心。
“你呀,我才只说了他几句,你尽是向着他说话,这都还没嫁过去呢,胳膊肘就已经拐的没法看了呀,你舅母我可真是太伤心了!”
谢清晚笑着抱住段氏的胳膊,撒娇的靠在她的怀中。
“怎么会呢,自然是舅母最重要啦。”
段氏慈爱的摸了摸她的鬓发,“晚晚,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舅母都会支持你,但前提是,你要过的好,女子嫁人不仅嫁的是这个人,还有他的家人,不论何时,都不可委屈了自己,明白吗?”
在这个男尊女卑为自然的环境下,段氏能有这般开明的想法,实在是不易。
谢清晚乖乖的应声。
白日日沈家的人一直陪在身侧,谢清晚不好写信,等段氏离开后,她赶紧写了封书信,命人寄往上京。
按这个行程来算,远在上京的裴景庭应该知道她遇险与楚河他们失散的消息了。
她不确定裴景庭会不会因为担心她,而直接从上京赶过来,但为了不误事,还是要写封平安信。
倘若裴景庭真的因为担心她而放下上京的要务,而远赴临安……
一时之间,谢清晚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是想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不想。
他来,说明在他心中,她的重要性远高于一切,身为女子,她应当是要最高兴的。
他不来,说明他心中有沟壑,但也代表着,在他心里,权势更为重要。
谢清晚叹了口气。
她这是怎么了,她不应该想这些的,无论她在裴景庭心中地位如何,她都不能把一切都压在对方的身上。
这是不应该的!
而在谢清晚离开上京后没多久,裴家便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