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怡一愣,竟无言以对。
她沉默片刻,又摇了摇头,宽慰道:“不累哦。”
时光桦静静地望她。
楚月怡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轻松地开口:“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特别感谢那个人,让我学会这种表情。因为我刚接戏时真不顺利,在校期间成绩明明还不错,但出来工作后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她那时既低落又不服输,明明她的演技不比旁人差,为什么就是找不到适合自己的角色及戏路?
楚月怡郑重道:“但我现在具备自己的优势,所以不后悔也不觉得累。”
她不认为营业笑容就是讨好旁人、虚与委蛇,这仅仅是她提升工作效率的工具,她的内在及人格并未有任何变化。她不会像小孩般将情绪清晰地反应在脸上,但她心里对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
为什么非要对周围人露出真实的神态?只要维持“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现状,那就是打工人间最适宜的距离,何必给彼此添麻烦呢?
时光桦突然在此刻明悟,她的面面俱到并非讨好,更多竟是一种不在乎!
她根本不在乎能否跟旁人长久,所以只用维持友好而疏离的态度,不在乎就不会生气,也没必要坦露真实。她习惯性使用完美笑脸,仅仅是不笑容易引发争端,那实在有点太麻烦了。
她的百般照顾或迁就,并不代表不会生气,更多是懒得生气,不愿跟人计较。她确实好好地善待每个人,又早将他们视为过客,这才能心无波澜、游刃有余。
时光桦难以形容心中滋味,现在想来她对自己的包容,或许也是源自于此,竟产生一种说不出口的憋闷。他的胸腔内似有浪潮翻滚,夹杂着冰冷海水的苦涩味道,瞬间将人激得清醒过来。
楚月怡察觉他默然中的隐晦情绪,试探道:“怎么了?”
她怀疑是不是回答太果断,毕竟他是关心自己才说累,她却一口否认说不累,确实听着像粗暴打脸。
时光桦:“没什么。”
楚月怡听完,不禁眉尖微挑,她信他才有鬼:“……”这简直是“有什么”的标准答案。
“我只是突然想到,今天还带着道具。”时光桦面对她将信将疑的神情,他从兜里取出银色的约定之匙,淡定道,“我想好第一个约定是什么了。”
时光桦略微抬起手来,衣袖自然滑落,露出手腕上浅灰皮筋,果然信守承诺地戴着。他将约定之匙递给楚月怡,慢条斯理道:“我希望你面对我的时候,露出来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