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见识过三叔公也会认错,可他却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三叔公向一个比他小几十岁的半大小子低头,甚至看样子要给对方行弟子礼。
有道是‘一字之师’、‘一言之师’、而边子白给他们带来的震撼,是‘朝闻道、夕可死’的震撼和灵魂的颤动。
边子白哪里敢让这个老头子真给他拜师,急忙紧走两步,扶着南氏族老的双臂,急忙说道:“前辈言重了,我等后进之学,还需勘磨,还需前辈照看,小子刚才狂妄了!”
花花轿子人抬人,边子白也没必要一网打尽。该给的礼遇,还是要给的。
脸丢尽了,再也没有脸面留下来,南氏族老在南卓的搀扶下,走出了院子,登车前抬头看着书院的牌匾,一脸的向往,口中喃喃道:“真是好文章。”
凝望良久才记得身边有个孙子辈的南卓,丢下一句话,老头走了:“把刚才那篇文章抄下来,晚上老夫要看。”
站在风中,南卓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头就一句话:“第二次,第二次抄书了,边子白这家伙真的有毒。”
领头的走了,留下的都是一些虾兵蟹将。
根本就起不了反抗的念头,尤其是《劝学》中的不少语句,都直击他们的心灵深处,有种被名师点拨之后的豁然开朗,不仅起不了一争高下的念头,甚至心头流露出的只有感激。
每一个离开濮阳书院的族学坐师告辞的时候,都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规规矩矩的以弟子礼告辞,这场面,在当天下午就轰动了整个帝丘城。
而在数百里之外,大河魏国段的一处码头上,一个五短身材的老头,天上一张金刚怒目的脸相,边上一个十来岁的童子,有点畏惧的看着老头。而老头正站在船上,对送别的友人拱手告别。
“诸位贤达,后会有期!”
“王兄,后会有期!”
木船在船工的操作下,缓缓离开了码头,顺着平缓的江水缓缓而行,良久,大河、木船、还有天际的景色汇聚在一起,变成一幅浓墨水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