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无盐氏冶铁工坊的秘方之前,他是不敢造次的。
虽不至于见边子白就要躲着走,但要是说故意找麻烦,真没有这份胆量。万一惹毛了边子白,有用熟铁来威胁他,岂不是坐蜡?
再说了,长这么大,南卓的字典里只有威胁人的时候。什么时候受过他人的威胁?
边子白?
南卓心头恶狠狠地发誓,一定要让前日丢掉的面子找补回来。
潘毅掏出了简牍,举起头顶,运动丹田之力大喝道:“君上辟令!”
南卓根本就不在乎,随手抢过潘毅手中的文书,胡乱扯断了捆绑文书的麻绳,摊开之后视线在文书上上下滑动了几个来回,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是征辟。
南卓糊涂了,他是太子宫的人,根本及不需要这么折腾。如果说出仕的话,成为舍人,或执事皆可。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南卓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好奇心很重,智慧也足够,对于吃定的敌人,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可要说对于情况不明的事,他心里就会犯嘀咕。
“征辟,为何没有具体的官职?”
南卓指着文书上竟然没有显示入何衙门,担任什么官职都没有。只有一个官阶,下大夫。就他的家世来说,下大夫的官阶唾手可得。按照南氏在卫国的特殊地位,在南丰退出政坛之后,南氏会有一个人出任九卿之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大宗伯。
所以,南卓对于当官并不热心,反而根本就不担心无法在卫国出仕。
征辟文书,别看是卫公颁发。但如果真的是卫公的意图,根本就不该是这样的流程。找个宦官传唤大宗伯南丰入宫询问,双方达成一致即可。
南卓心说,这份征辟并非是卫公的意愿,而是有人故意捣鬼。
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些,真心不容易。可见他作为太子的谋士,才能应该是合格的。
潘毅倒是光棍,他根本就不在乎南卓的心思。自从大殿外尘埃落定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和南氏没有多少关系了。被舍弃了,用这辈子的前途作为赌注来报答南氏的提携之恩,该还的早就还清了。
这个时代的人,重承诺,但同时也无情。恩情是恩情,没有永远还不清的道理。
潘毅耷拉着眼皮子,尽量不去看南卓,虽说不怕南卓,可视线中看着一双侵略性十足的眼神死死盯着他看,心里总是会毛毛的:“是内史府要征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