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的判断有点吃不准罢了,“真要是家里头没有一点指望的公族,绝对没有这等大脾气的。”
静室,不过是让公族,或者卫国境内犯事的大贵族冷静下来,惩戒的地方,忏悔和惩罚只是其中的辅助手段。
可家世显赫的公族子弟,根本就不会在乎静室的规矩。
就连大宗伯似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属于眼不见心不烦的放鸭子模式。
收拾烂摊子的胥吏冷哼一声,咒骂道:“也不知道那个浑球寻人开心,故意让爷们难做。听说这位进来的时候,就有人拿着相府的手令来探视过。这还是没有家族依靠的公族吗?这件事就是手眼通天了啊!也就是你我兄弟倒霉,掌囚大人也不是个能做主的,累死我们兄弟,还要落下责罚……”
没等说完,这位就唉声叹气起来:“上面让我等看押此人,足足有三天,如果不吃饭,恐怕到时候就奄奄一息了。要命的是,三日后这位爷不是放出去就行了,而是面君。”
人可以不吃饭,滴水不可。
但坚持的时间绝对不会长,如果三日水米未进,就算是没有吃食物,恐怕到时候也只能抬着去宫廷了。
两个胥吏长吁短叹,没办法,拼着被掌囚打打一顿板子的危险,去找了上司。
掌囚很吃惊,看着两个属下良久不语:“你们侵吞食物了?”
“天地良心呐!大人,我们哪敢啊!这位可是大老爷,我们两个巴结都来不及,怎么敢去贪墨他的食物。”狱卒指着自己的牙,一脸沮丧道:“大人,小人可连偷吃一口都没敢啊!不信您老看……”
掌囚虽说不是什么大官,可在城外有庄子,算是士大夫阶级中的底层,可总该是武士阶级中的一员。
面对属下一张臭嘴,还对着他放毒气,恨不得一脚踹死对方。
扭脸转了方向,捂着鼻子怒道:“滚远点。”
讨了个没趣的狱卒退后了两步,臊眉耷眼地等着上司的发落。
“飨食都有什么?”
“盐水煮豆子,黍米饭。”
就这两样,别说坐监了,就是当兵吃粮也不见得有这等好伙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