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边子白,还毫不讳言地告诉边子白想要替卫公办事,想要获得信任不容易,但是有一条是捷径,他可以帮忙。而且做男人很辛苦,消除了‘烦恼根’之后,一个人就念头通达了,再也没有所谓的私心,才是真正的君子之道。不得不说,这老家伙在人生观上已经走火入魔了。对男人来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算不得什么,甚至还是将来成功之后吹嘘的资本。可下蚕室这等捷径,(古代宫刑需要放入蚕食,利用蚕室内的干燥空气防止感染)还真吹嘘不起来。
这可吓坏了边子白,他在后怕之余,坚信他在卫国恐怕要呆不下去了。
“丁宦官,小子实在没有勇气行入宫之事,还请宦官高抬贵手,放过小子吧?小子不过是帝丘最普通的人而已,帝丘是通衢大邑,外来者如大河之鲤,绵绵不绝,何苦一直盯着小子这个普通人呢?”边子白苦笑着拒绝,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一个情报头子,一个国君最信任的心腹会盯上自己,他不过是帝丘最平凡不过的一个外来户。
“尔可不普通。”丁祇抿着嘴角,如同没牙齿的老太太似的,小口喝着路姬送来的豆浆。
这种饮品在帝丘,也只有路姬的食肆才有,还不售卖,外人自然无法享受其中的滋味。
边子白陪着喝了一口,微微皱眉。
他是甜党,豆浆喝甜的,豆腐脑要咸的,这没毛病。属于个人口感的偏好而已。可看在丁祇的眼里,边子白就是与众不同:“啧啧啧,你看你,豆浆如此美味在口,还皱眉不满,可见外面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假的,肯定是假的。”边子白辩白道:“小子不过是一山野村夫,进入帝丘城才豁然开朗,知道世间有如此雄城,心中震荡不已,一心想要留在卫国,做一个卫人。”
“编,继续编。”
老太监根本就不信,他不光不信边子白说的每一句话,他甚至连自己的手下都不信:“别说你老师的那套说辞了,那不好使。别以为随便说一座山就可以了事,老夫猜想这座山不是在吴国,就是在越国。反正没法查证。”
说完,丁祇一张干瘪丑陋的老脸,忽忽悠悠地凑近到边子白面前,冷冷一笑:“老夫只相信自己看到,其他一概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