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渐秋凉,南郡早已整戈待战数月。萧何粮草备足,灌婴练骑兵兵强马壮,樊哙领甲兵跃跃欲试,曹参亦谋划好入衡山军诸多战法路线。
可行陆路,西过黔中郡,借华容道。行水路,则可由江水顺流而下。
若非吕泽有言,需趁楚军大胜时方可为助,南郡之人早便东行而入。
听闻周殷吕泽率楚军十五万人攻衡山,吕泽便知项羽已不会亲攻,再不相助,便再无他机。
相助项羽之臣更好,此法既可相助楚国,更不会让项羽面上无光。
自巴蜀之地所得赤色战衣红如鲜血,旌旗蔽空,秋风呼啸下烈烈作响,马嘶蹄踏,只待一战。只待吕泽一声令下,近十万人便可分路挺进衡山。wwω.ЪiqíΚù.ИěT
“此番当灭衡山,本侯便不止仅拥南郡,再与楚军联合灭南阳,扫秦国,平韩信,天下二分便有其一。”吕泽早非病容,策马于众将之前意气风发,“诸君他日富贵,绝非此刻可比!”
激言已出,南郡将士纷纷目视东方,紧握戈戟,急于求战。然而身后的樊哙,曹参却面有哀怨。
此法或许有效,他日之貌或如吕泽之言。然...终究非是出自那人之口,即便吕泽当年与他们一道起兵。
刘邦起于微末,吕泽确亦算的上世家大族,与他们说到底不是一类人。无论往日如何亲密无间配合为战,没了那个人,始终不是一条心。
吕泽身后并未有眼,但亦可知诸将面色。对于此事,他早有防备。
片刻后,面容憔悴的吕雉双手拉着刘乐,刘盈行至诸将面前。
曹参等人心中厌恶,但不敢发作。
“妾身乃沛公发妻,昔日沛公病重,妾身确有不妥。诸位此战非是为吕氏,乃是为沛公。若此战有获,盈儿日后便是王。”吕雉语带哀求。
“正是!”吕泽挺身应道,尤显理直气壮,“婴儿乃本侯子侄,而今本侯效法周公,他日必归权与盈儿。”
夏侯婴与曹参交换眼色,但皆未有别言。
给于不给乃是日后之事,吕泽此时答应,他日若反悔,他们亦无能无力。奈何两个后辈尚在,他们只得听其命行事,若有不从,他们便是不念旧主。此等阳谋,只能受之。
“夫人多虑,沛公乃因子婴攻巴蜀方不知所踪。我等定会杀子婴为沛公复仇。”曹参于马上附身拱手。
“多谢...曹统领。”
吕雉眼泪潸然而下,军中将士皆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