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若不想让韩信死,恐怕只能用巴蜀将士替代了。”唐厉提醒道。
为了招得名将,牺牲平凡的棋子,子婴本不会如此做,但刚刚倒也不是没这么想过。
麻烦之处在于,韩王信身高八尺有余,身材魁梧,赫赫生威,还不是一般人能替代的。
“来降的还真不是时候。”子婴叹道。
“王上亦无需忧虑,韩信那个人最擅长审查局势。他当知秦兵之中有嫉恨韩地之人,却还来投,想必定有保全之法。”唐厉说道。
嫉恨韩地?
子婴不觉一笑。
唐厉此言有一丝丝道理。韩地虽小,亦是第一个被灭的,但也激烈反抗了十几年。
韩城当年派韩非子求情失败后,便派一名叫郑国的韩人说服始皇修建西引泾水,东注洛水,全程三百公里的“郑国渠”,想以此拖垮秦国国力。
秦国听从此计,花了十年时间修筑而成。韩城却未料到当时的秦国太强大,郑国渠未起到丝毫牵制作用,反倒灌溉四万顷良地...
其间始皇从商人口中得知此乃“疲秦之计”,气的下了逐客令,让六国之人三日之内离开秦地。李斯还特意写了篇《谏逐客令》,将此渠完整修筑。
“姑且去看看他吧,但看他有无计策保身,他的性命全掌握在他手里的。”
子婴钻进巴蜀五乘矮马车中,唐厉充当御者。wwω.ЪiqíΚù.ИěT
寒气渐渐消散,子婴忽然想到刘邦的御用马夫夏侯婴,心中有些起疑。
“寡人听闻夏侯婴竟跟随吕泽同去了南郡,他如何会背叛刘邦?还有曹参那些人,总不至于如此轻易被收买吧?”子婴问道。
“有些事情不是臣所能知晓的,吕泽之能亦是...比沛公要强的多。”唐厉想到吕泽还有些紧张,“王上曾见过吕释之,吕释之之谋能被人一眼看穿,而吕泽之谋会悄无声息算计于人,计后有计,让人无从察觉,亦无从抵抗。”
“那便是阳谋?接二连三的阳谋?”子婴猜测道。
世上之谋分两种,阴谋,阳谋。阴谋被人察觉则失去作用,阳谋即便被人察觉,亦是无妨。
譬如,失意之人若被礼待,其心中必然感激,以图厚报。那时已生感激之心,即便知道恩人是故意为之,也不会在意。
又譬如,污蔑其友与其妻私通,即便并无此事,当事之人亦会厌恶其妻,疏远其友...
子婴没听过吕泽什么奇计,但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