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坐在她的眼前,近在咫尺,但实际上他在两人中间划下了一道深不可见底的鸿沟。
她突然轻声说道:“母亲的事,父亲在出征的前一晚都告诉我了。”
尤利西斯一怔,随即垂敛眼眸:“是吗,你都知道了啊。”
他不在乎南希知道这件事,另一个“他”会在乎,会害怕南希知道,但是他不在乎。
“你……”
尤利西斯打断她的话:“我现在对你做的一切都是出自我自己的本心,跟任何人无关。”
是的,他关着南希是因为他想这么做而已,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我没想说这个,”南希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说,我没怪你,你也不要再继续怪自己。”
提到母亲,是父亲临走时对她的交代,不论尤利西斯承不承认,他对南希的感情,多少带了几分补偿心理与愧疚的,可是南希并不需要这份愧疚,她也同样希望尤利西斯能够放下。ъìQυGΕtV.℃ǒΜ
放下吗……如果放得下,怎么会有他的存在。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吗?”尤利西斯避开了这个问题,“我以为你会情绪再激动一些。”比如说像以前一样,跳着脚骂他,或者发脾气。
是因为他不是“他”吗?所以她才会用这样平静的态度对他。
这样的态度分明,他不知道是好是坏。
南希偏着脑袋看了他半响,忽然笑了起来,她笃定地说道:“你会同意我上战场的,所以我根本不用担心。”
尤利西斯觉得可笑:“我不会放走你的,哪怕你会恨我,我也不会。”
南希摇头:“你会的,尤里,你没发现吗,你从小到大其实都没拒绝过我的要求。”
她虽然在人情世故上反应迟钝,但是她却有一种超越大部分人的直觉,她能够很敏锐地感知到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比如这会他就有一个很笃定的感觉,尤利西斯不会对她怎么样。
比如以前她就敢站在尤利西斯的底线上反复横跳,哪里有危险往哪里蹦,瞒着尤利西斯主要是因为嫌弃他烦,如果她真的要去做什么事,尤利西斯未必会反对。
尤利西斯并不介意在她面前暴露自己异常的事实:“我不是他,他会因为你的笑你的开心你的快乐让步,我不会,我宁愿你不快乐一辈子,也好过你在危险里打滚。”
南希却感觉到尤利西斯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