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种可能,秦如霜想起百姓口中的“大善人”吴先生,这个人在整件事里又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如果真的如他们猜测,恐怕突破口只能从吴先生这里撬开了。
谢洵显然也是一样的想法,于是命影一影二守在门口。
末了又吩咐道:“去军营里找些被子,给外面的百姓送过去吧。”
秦如霜心里一暖,在场的都是妇孺,谢洵比她想象的还要细心很多。
将人都禀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秦如霜,谢洵和吴先生三人。
“四月天气不算暖和,外头的妇孺可守一天,受不了一辈子。”秦如霜一开口,就让被捆住的男人变了脸色。
秦如霜一笑,这人果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而且,先生百般筹谋,为的不就是引我们出手吗?”
如果她没有猜错,今天的一切都在这位吴先生的计划之中,那日这位吴先生也不是来轻薄她的,应该是来……救她的。
果然,被捆住的男人叹息一声,开了口。
“若是你们早点来,就好了。”
话匣子打开,秦如霜和谢洵听到了一段骇人听闻的往事。
天和十七年,瞿县县令孔叙到瞿县上任。
这位父母官到瞿县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发了一道命令,从那年起,瞿县粮税加收五成。
不是没有人反抗过,可是那些人最后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也有人想上京告御状,可是还没走出瞿县的城门,便成了一具尸体。
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可上交到京都的折子,却是一片欣欣向荣。
而这位吴先生,大名吴用。
“我爹是个莽夫,生我时,因为被一个秀才骂大字不识,于是给我取名吴用,百无一用是书生。”
吴用年轻时颇有些传奇经历,一身武学在瞿县无人能敌。
当百姓受不了县令的压迫,第一反应便是向吴用求助。
吴用答应了,可是他一人也奈何不了衙门那么多人,虽然不少衙役也对县令恨之入骨,但更多的是跟着县令吃香的喝辣的。
也是这个时候,瞿县的师爷找到了他。
师爷告诉他,自己有一些江湖上的朋友,他拉拢了一些对县令不满的衙役,加上江湖上的朋友,想里应外合杀了县令。
一开始吴用没有同意,这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直到天和十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