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熹微,两人站在草海里对峙,互不相让。
“你不要胡说八道,黄毛丫头一个,你以为你知道的很多?”
聂明珠笃定的推测,冷笑道:“那你听听我这个黄毛丫头说的对不对。”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埋炸药,你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把龟字写到祭坛下?你一个人在没有人允许的情况下就可以设计瞒天过海这一幕,炸了祭坛吗?你听命于谁。”
周寅瞪着聂明珠,说不出话来。
聂明珠动了动干巴巴的嘴唇,说出那个她最不想提的名字:“臻国皇帝,对吗?都是提前商量好的,用人命气运换国运,呵,既然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多死几个人,多换几年,两年顶什么用呢?还是说,两年之后,会有更大更深的秘密!”
“行了!”周寅呵斥聂明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猜的就一定是全部?别自作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
聂明珠深深吸了一口气,凛冽的空气让她窒闷的胸腔得到一丝喘息和清醒,她道:“周子,如果你还念在曾经是臻国太师的份上,如果你还在意你的力量,理想,信仰以及一身本事,无愧于你做的一切。那么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说与不说,在你。”
周寅定定的看着她,浑浊的目光里已经给了聂明珠答案:“问吧。”
“那个用命换运的人,是不是我。”聂明珠道。
她没有忘记,宋国的钦天监两次见到她,两次说她是“起死回生之相”。
周寅没有回答,但他闭上了双眼,以沉默代替。
他很想用谎话遮掩过去,但当年,在聂明珠还没出生时便算到这个人的特殊之处,静静的等她的出生,到来,长大,亭亭玉立。
最后却被皇帝,父亲共同夺了气运,然后送走和亲。
这一切也是他默许的,虽然他和臻帝曾因为此事发生过激烈的争吵。
但他也给出了办法默许了。
现如今当年在纸上的一颗棋子就站在他眼前,经历了四十四年,兜兜转转,他躲来躲去也没躲过,那个孩子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质问他。
周寅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搪塞。
他心虚,且愧疚,他不想再作孽了。
人越老越怕死,他没几年活头了,他想能有个好点的死法。权当给自己积德了。
周寅的沉默说明了一切,聂明珠堪堪退后一步。m.bīQikμ.Иě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