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把赫连璞玉带进了书房,对正在埋头作画的连笙道:“大人,连公子到了。”
闻声,连笙抬头望过来,一下子就对上了赫连璞玉的视线。
赫连璞玉几乎是在刹那间,敛去眼中那丝异样的神色,恢复平日里的淡定从容。M.
他朝连笙颔首半下,以示礼貌,“李大人,又见面了。”
连笙回了一记笑容,然后目光移开,示意底下的人,“你先出去,吩咐丫鬟给连公子上茶。”
“是,大人。”官差应声退下。
连笙一脸微笑,赶忙抬手示意道:“连公子请坐。”
“好。”应了声,赫连璞玉轻摇着折扇,另一只手负后,仪态雅正,不疾不徐地走到边上的椅子坐下。
他见连笙又埋头忙活,便出声询问:“李大人,没打扰您忙公事吧?”
“不打扰,正好有事想跟连公子商量。”
说罢,连笙拿过她昨晚画的那幅画,走到赫连璞玉对面坐下。
然后把手中的那张画纸,摆在了茶几上。
“连公子,你过目一下,可是熟悉?”
赫连璞玉一瞬合起折扇,看向茶几上的画。
第一眼,他便被这幅过于逼真的画惊艳到了,不禁问:“李大人,此画是何人所做?这画功,连某佩服之至。”
顾着讲谋杀案的事情,连笙并没有告诉赫连璞玉,画是她自己亲手画的。
她凝眉问道:“连公子,你再看看,这画面,可熟悉?”
赫连璞玉神色认真过来,仔细瞧了一眼画纸上的人物,顿时剑眉一蹙,“这不是昨日咱们在关家村见到的那名被碎尸的死者?”
连笙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就是那名死者,本官怀疑,他是几日前,状告连公子轻薄于她的那位寡妇关陈氏的丈夫。”
赫连璞玉面色一惊,“关陈氏?在下记得,她不是寡妇吗?但死者是昨日才被人碎尸,怎么……”
连笙低头,手指头落在画纸上死者的脖子下方的地方。
那里,有一块幅度不大的刺青。
是一朵盛开得非常娇艳的红牡丹。
连笙透露道:“这块刺青,那日在公堂之上,本官围绕着关陈氏打量着她时,无意中在她脖子上两过。二人身上,刺青的部位,都是在相同的地方出现。”
赫连璞玉道:“单靠一块刺青,不能完全断定此人就是关陈氏的丈夫,或许,死者也有可能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