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雕也!
“依老朽看,他就是跟你学的!”梅巳人快速摇动折扇,就差将扇面上几个大字抠出来镶八尊谙眼眶里。
“这我认不了,我可没教他这些,您要说桑七叶教的那还可以。”
“呵,你没教,别人就不会学?”梅巳人冷笑着:
“教化之道又岂须当面言传身教?”
“是谁先于歧路上竖一招风大旗?”
“后来年幼者黑白尚且不明,观旗而走,不就容易走上歧途?”
这话听得八尊谙眉头皱起,“巳人先生,您在说什么?”
“你听他现在似谁?”梅巳人合扇一指。
虚空圣帝之力裹挟,远远飘来一道道猖狂之音。
什么“蝼蚁之辈,聒噪无边”……
什么“怎敢惹我,不敬无敌”……
通通放大!
八尊谙听得都一乐,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年少轻狂时,同温庭仗剑走天下的画面,很快他笑容僵住。
“巳人先生,有什么话我们明着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好!那老朽就明着跟你说了,这不是跟你学的,是跟谁学?”
“我从未教过……”八尊谙说着一停,意识到自己的路已被堵死——教化之道,何须当面言传?
“哼!”老剑圣冷哼一声,话锋一转,“他若出事,谁能负责?”
“我……”
“你负责得起?”梅巳人早有准备,扬声打断,目光如透心灵,直扎人心:
“你想培养又一个你?”
“三息先天,三年剑仙,沉寂三十余载,归来仍在后天炼灵?”
八尊谙听完,不由眸子一含,冷光闪烁。
这话可太锋利了,无异于撕开他的伤疤,再往伤口撒盐!
可古剑修的性子本都是直来直去,温润如玉的梅巳人已兜兜绕绕那么久,给足了面子。
开门见山,还是他八尊谙要求的。
这回直接得不能再直接,似乎也不能怪老剑圣梅巳人。
八尊谙沉默无声。
他人生的唯一一次“失败”,无法解释,也不必解释。
一侧望见小八沉默,梅巳人目中闪过不忍,但他并不后悔说出这话。
他已不着眼当下,而是看到了如此锋芒毕露下的徐小受的未来。
如若连他都不敢开口,试问这天下还有谁敢为徐小受发声,在八尊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