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承认参与贩卖私盐?”周信知例行公事般问道。
“如今我承认与否想必是无用了。”方忠谨端跪在堂上,与昔日跪在朝堂之上一般无二。
“你若认了,可免些皮肉之苦,本官也好早日结案,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也罢,便算是卖周大人一个人情。”方忠谨玩笑道,仿若在同老友叙话。
周信知亲眼见方忠谨在供词上签字画押,一时竟有些意外:方忠谨真的就认罪伏法了?如此轻易?
“周大人,如今我已然认罪,想说一句实话,真正的私印,我早已毁了。”方忠谨在随狱卒离去之时留下真假莫辩的一句话。
若他所言为实,是何人暗中推动案子进程?又究竟有何目的?
这几分疑虑在周信知脑中翻转几番,便被如何给方忠谨定罪的问题压下,并未翻起水花。
翌日朝堂之上,周信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上奏方忠谨所作所为,“请陛下定夺。”
大理寺虽有审问朝臣之权,却无对二品大臣定罪之权。
若想让将方忠谨彻底除去,只能将此事放到朝上来讲,闹得越大,除去方忠谨的把握越大。毕竟,此次他确是犯了国法。
“方忠谨无视国法,贩卖私盐在先;滥杀无辜,掩盖罪证在后实在该严惩。”
皇帝摔了手中奏折,以不容反对的声音道。
可偏偏有不怕死的,还不在少数。
“陛下,方大人几朝为官,这么多年虽有过错,却也有苦劳,愿陛下开恩。”一大臣持笏板出列求情。
接着几乎小半个朝堂皆跪地陈情,倒似是楚明渊冤了忠臣一般。
太后,果真是仁慈,不惜在朝堂上与他公然为敌,也要救下方忠谨。
“国有国法,若此番轻饶了他,日后,我大梁律法岂不沦为笑话?”楚明渊反问。
“若陛下饶他一命,也只会让世人称赞陛下仁义。”方才那大臣又道。